梅雪盛不痛不痒地拍拍手说:“没事,他怎么来的自然就能怎么回去,就算有事也与我无关,他伤透了我的心,从今开始,他走他的风流道,我过我的奈何桥……不对,我过我的自在桥,老死不相往来。”
哦,瑞麟王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惋惜的神情,但其中竟然夹杂了几分欣喜,他叹道:“可惜这样一双璧人,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好歹是一对心心相惜的佳偶。”
梅雪盛撇过头,心想,别说了,她都要吐了,还璧人佳偶,他们的关系算得上壁虎莲藕都不错了。
想到这儿,就见瑞麟王爷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因为高矮的落差明显,他垂着头,离她很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梅……言,怎……怎么了?”这个距离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她的声音有些颤,深怕对方察觉了自己的身份,当场揭穿自己在说谎,“王爷不会是想将小的全家抄斩吧?”
“呵,本王只是王爷,不是皇上,没有资格把谁全家抄斩了,只是本王还会在临州呆上几日,接下来的几天,希望能够再次听到你的琴声,本王这次先预定了,不然到时候,又说本王不知先来后到,告辞。”
瑞麟王“呵”的笑了一声,留下一堆让人不明不白的话就离开了。
梅雪盛愣在原地,感觉身边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全身扫描自己,本能的冲向窗户就想逃生跳下,不巧,这个时候容袂竟然从下面爬了上来。
为了先震住梅雪盛,紫梅让容袂把她捉回了椅子上重新绑好,然后又回到了刚来时候的那个姿态,紫梅端来椅子坐在她的跟前,好声好气地想和她商量。
紫梅还没开口,梅雪盛就立马喊道:“我和你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是你们说弹了琴就放我走的,怎么?你们要反悔?”
“怎么会呢,梅公子是豪门公子,对待像您这样的公子,我们绝对言出必行,就是有件事,想和公子商量商量。”
“没得商量!我是不会再受你们摆布了,识相的就快点放了我,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如果把小爷我逼急了,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哟,瞧这爷说的,还打算玉石俱焚了?可梅公子你别忘了,你才是玉,我们就几片破瓦,若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您就亏大了。而且你也别忘了,今天的事你要负大半的责任,若不是你惹出多余的事端,我们又何须对王爷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呢?”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她突然和容袂打架,大概也没有这么多后来的事了,可问题不在于此不是吗?根源还是因为他们无缘故地把自己强带来了这儿:“是你们把我绑架来的,还有脸贼喊捉贼了?”
废话不要多说,你来我往的也没一个结果,紫梅干脆一下子把话挑明了:“就这么说吧,现下王爷认定梅公子是妓院的娈童,如果他明天来找人却找不到你,此事必将祸及十二坊,你以为如果我们自身难保,我会不把你一同拉下水吗?到时候不仅你要死,你们梅家人都要死!”
梅雪盛在心中冷哼一声,她以为她在乎梅家人的性命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她大不了出逃,反正梅家那大杂缸子她也呆不久了。
紫梅自然是不明白她的沉默是为了什么,以为她正在开始考虑妥协的事情,没想到一直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对梅雪盛察言观色的容袂终于发话了:“小甘。”
他只说了一个词就吸引了梅雪盛全部的注意,她凝视他的眼,完全不用语言的交流,他们似乎就在无声无息中达成了一种共识。
只见梅雪盛僵黑了整张脸,憋了半天才道:“我知道了!我帮你们行了吧!但我告诉你们,这是最后一次!是好是赖你们都给我收敛一点!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如果真把我惹急了,你们会后悔的!”
容袂相信梅雪盛的话,帮忙解下她身上的绳子,还将她偷偷摸摸的送回了梅家。
她现在可不比以前的自由身,她现在是十二坊身价三千两的高级娈童了,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容袂看她一路无语的样子,几次开口,都吃了闭门羹,他说:“言弟,你不要生气,男人的阅历就是在妓院里建立起来的。”
他又说:“言弟,为兄看你戴这抹额真是适合得不得了,不如我把它送给你,不知你会不会嫌弃。”
他还说:“对了言弟,这么多人,你到底是怎么找到为兄的,莫非你对为兄……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