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盛拿出手帕将手擦拭干净,正好旁边有一壶早就放凉了的茶水,往上倒一点,敷在患处,“去给我拿药。”她说。
“房间里有,你自己不会去拿呀,只不过是烫了手,又不是没手。”阿秀一直都用这语气对她说话,没大没小毫无尊卑。
“那就别去,你去跟大夫人说,我手伤了,今晚的宴会不能出席,姐姐的事帮不上忙青璃实在对不住母亲了。”
听到今晚的宴会她不出席,阿秀愣了愣:“这怎么行呢,你这点小伤又不是什么大事!今晚可是夫人为小侯爷设宴,你……你……你说什么都要去!”这件事大夫人早就吩咐过了,还为此让她每天监督梅雪盛练琴,结果临了梅雪盛竟然说不去,大夫人非把她卖了不可。
“可我手伤了,又不能替姐姐弹琴以鱼目混珠,去了又有何用呢?”
“都说你是这是小伤……”
“哼!”梅雪盛冷冷地笑了一声,“待会儿我就去砸碎我的手指头,到了母亲那儿我就说是你弄的,试想这世上有谁会砸碎自己的手呢?我的手,顶多不过三两个月就会复原,但是你因为毁了母亲的心思而会被卖掉,那可就是二三十年甚至更久的痛苦了。”
听梅雪盛这么一说,阿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是恐惧带来的寒意。想了好一会儿,虽然还是不服气被威胁,但一咬牙,急忙转身入里屋取药。
取来之后又亲自为梅雪盛涂抹包扎,心里还暗暗祈求她今晚千万不要因此出什么纰漏。
此时她俩的距离很近,梅雪盛第一次和她的丫鬟靠得那么近,因为阿秀从来都不待见她,更不想与这不得宠的主子亲近。
梅雪盛死死地盯着阿秀的眼,幽幽地道:“你对我做的每一笔账我都记在心里,你最好好自为之。”
梅雪盛知道单凭她这一句“好自为之”是不足以吓到这跋扈已久的阿秀,她这么说,不过是先给个警钟,阿秀要是懂得收敛,她也就罢了,反正还要在这儿生活一段时间,无谓多生是非,若阿秀不识时务……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梅雪盛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至少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直到把她安全的送到晚宴的会场,阿秀都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