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嫣心间一凛。
尤锦笙打的什么主意,她可算是明白了。
她不知道尤锦笙掘了高怀远的墓,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
总之,他没有得偿所愿,他想要的东西,只有高太君才知道。
可是,他心知肚明要威胁高太君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高太君最器重最心疼的人就是高御轩。
只有是为了高御轩,才能逼得高太君妥协。
所以,尤锦笙才让她在高御轩的茶水里下毒。
她是决计不肯的。
然而,尤锦笙却接着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心爱的男人有事儿的,我让你给他下毒,自然会事先给你解药,等我的事成之后,你再给他服下解药不就可以了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刘嫣听了他的话,不觉得这是个什么绝妙的提议。
太冒险了!
什么毒药,什么解药……
还不全都是尤锦笙说了算嘛!
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完全任人宰割,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但是也不能全然让人摆布。
尤锦笙已经对高御轩恨之入骨,还会那么好心给解药吗?
她不信!
尤锦笙猖狂的笑了起来,“你凭什么不相信我呢?我和你谈条件,那是在抬举你,你以为你会有选择的余地?”
“……”
“刘嫣,你要相信我才是最理解你内心需求的人,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不过是在教你,想得到自己想要得东西,就要努力去争取!”
“……”
“否则,你以为你不争取,高御轩还有可能回到你身边吗?”
“……”
刘嫣不再言语,但是她觉得尤锦笙有一句话说得对极了,就因为他们是一样的,所以尤锦笙对她的内心需求了如指掌。
他总是能轻易的看穿她的内心,知道说什么样的话能让她的心波动不安。
她若不争取,高御轩是不会再回到她身边了。
他对她所谓的‘安置’,就是将她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给她过安稳的生活,从此却不再有他。
可是,要争取吗?
怎么争取?
尤锦笙知道她的心里正在纠结着,倒也不紧逼,反而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倒也无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去证明,看看你在高御轩心里还有多少位置,你就当放手一搏了,他若真的还很在乎你,那我无话可说;如若不然,后果怕是你所承受不起的。”
“……”
“这包药就在你手中,选择权也在你手中,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考虑。”
“……”
刘嫣捏紧了手心里的纸包,陷入考虑当中。
她就只有三天的时间……
如果,她不想看这高御轩和沈归雁恩爱,如果,她不想一个人默默的死去,到了阴曹地府还孤零零的,如果……
命运能否扭转,就看这三天了。
然而,在这三天里,高御轩却是夜不能寐,焦头烂额。
那日,在下人来禀告高太君晕过去之后,他便没那心思哄沈归雁了,沈归雁也没工夫和他闹别扭了,两人一同赶去了颐美堂。
府里各院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纷纷赶了来,满满的站了一屋子。
有人真心,有人假意。
不过,高世邦和高御轩父子两个对高太君的身体却是真心担忧的,大夫说,太君本来就染疾在身,今日又受了刺激,所以才会晕过去。
至于受刺激的原因,竟是因为隔壁尤府的老夫人来过。
下人们在禀报这事儿的时候,还是改不了口,声称尤嬷嬷……
高世邦顿时就气得拍了桌子,怒道:“这个人!是谁这么大得胆子,明知道太君身子不适不便见客,是谁把人放进来的?”
满屋子的下人,包括桂嬷嬷在内全都跪了下去。
然后,有人战战兢兢的回禀道:“侯爷,是太君……太君她老人家吩咐了让人带尤嬷嬷进来的。”
高世邦只好把怒骂的话咽了下去。
“那太君是怎么会晕了过去?桂嬷嬷,当时你可在场?那尤嬷嬷是来做什么?她可是说了什么话刺激了太君?”
“这……”
桂嬷嬷还伏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吞吞吐吐的道:“侯爷,奴婢……当时太君说要与尤嬷嬷单独说话,吩咐奴婢们都退下,所以尤嬷嬷和太君说了什么,奴婢实在不知。”
高世邦深叹口气。
既然如此,只能等到高太君醒过来才能知道了。
不过,料想必然与陵墓被盗一事脱不了干系。
当晚,高御轩和沈归雁一起留了下来,守在高太君的床前侍疾,同时死皮赖脸不肯走的还有沈璐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