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尤锦笙却也有自己的优势。
比如,他竟从容不迫,在高御轩将他撂倒之前,笑了起来。
“呵!高家的大少爷,也不过如此,你这么容易恼羞成怒,我就放心多了。不过证明了你不自信,而你不自信是因为雁儿根本就全然不把你放在心上,呵呵……”
“……”
高御轩的拳头眼看着就要落下去,却生生止住。
尤锦笙既能高中状元,想来才学不浅,文思敏捷,尤其是这一张嘴,巧言善变,愣是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高御轩很想反驳。
却,悲哀的发现,尤锦笙说的都是事实。
这一字一句,都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尤锦笙为什么这么从容淡定,而他自己为什么这么焦躁易怒,事实上,他们有无仇怨都是其次,这是一场尊严的较量。
他们的赌注,就是沈归雁的心。
很明显,他输了!
他若是在这个时候将尤锦笙狠揍一顿,虽然是出了一口恶气,但也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尤锦笙这是很明显的激将法,但很成功。
高御轩最终还是松开了他。
有一种不甘,将他的心堵得满满的,他一定是无处发泄了,才会这么说道:“沈归雁会将谁放在心上,那不如就拭目以待好了。”
这是一场男人与男人的争夺,他想赢得光明磊落。
否则,他总是输。
对一个男人而言,就算是征服了全世界又如何,他居然连自己的枕边人那颗冷硬的心都没有办法融化,谈何成功?
可,他已经如此淡然了,尤锦笙却较之更甚。
“拭目以待,那也要你有法子找到她才行!”
“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为什么非是我?”
“不是你还会有谁?”
“不是我!”尤锦笙否认得很干脆,并且他也没有说谎,他昨晚确实是想和沈归雁单独见一面,也很顺利的将那个纸团交到她手上,但他一直在众人的包围中,根本就没法留意到沈归雁的举动。
在他还没来得及赶去和她相见之前,就出了意外。
然后,人找不到了。
“如果,她真的在我这里,你以为我今天会来见你吗?老实说,在你面前炫耀什么的,很没意思,我之所以会来,不过是因为不管你我之间恩怨如何,但现在至少有一件事是能达成一致的,那就是我和你一样,想找到她。”
尤锦笙又补充了这一句,将高御轩心中的疑虑挥散了几分。
“她真的不在你这里?”
“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
在这一问一答之间,高御轩心中的担忧忽然又浓烈起来。
这才发觉,他纵然愤怒不甘,但是与杳无音信比起来,他还是希望沈归雁真的和尤锦笙在一起。
至少说明,她是安全的。
可现在……
尤锦笙不再与他争锋相对的时候,脸上也隐隐浮现出几分焦灼和担忧,这一夜过去,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高御轩最担心莫过于沈归雁真的落到了那个采花贼手上,尤锦笙亦是一样的,对于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贞洁更重要?
“你找了一夜,有什么进展?”
高御轩对于尤锦笙的问话稍显诧异,仿佛刚才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他们居然能在转瞬之间就这么心平气和的交谈。
高御轩摇摇头。
然后问道:“你不是一直在追查一枝梅的下落?”
尤锦笙道:“是,可是这人狡猾得很,而且武功极其高强,变幻莫测,他在临安频频作案,他来临安才不过不足一月,就已经有六名女子出事,包括雁儿在内,一死一伤四人失踪至今没有消息。”
高御轩之前不曾去关注什么一枝梅。
现在却心惊胆战。
死的那人是紫烟,至于伤的……还不如说是被侮辱了的,听说是张员外家的小姐,另外还有包括沈归雁在内的四人都失踪了。
她们的命运,想想都让人觉得后怕。
“你说的,都是真的?”
高御轩依然不愿相信,所以他再度向尤锦笙确认,人的想法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当尤锦笙向他宣战的时候,他恨不得将这个人碎尸万段,但现在他又开始期盼着尤锦笙是在耍着他玩,沈归雁不会有事儿……
尤锦笙却道:“信与不信随你,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刚才你不是说拭目以待吗?我就和你打个赌吧,你若先找到她,我无话可说,但如果我先找到她,你就放了她。”
休想!
这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
可是,高御轩却又咽了下去。
他连这都不敢应承下来,不是再次向尤锦笙证明他不够自信了嘛!
现在不是逞一时之强、意气用事的时候,沈归雁多失踪一刻,她所面临的危险就又多了一分。
他只想尽快知道,她究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