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只是这么冷笑。
接下来,房间里又开始了一场追逐战,沈归雁困了累了,将能砸的东西都砸得差不多的时候,终于还是逃脱不了被他按在床上的命运。
这种耗费体力的战斗,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他将她禁锢住的时候,冷冷的道:“我欺人太甚?没错!欺的就是你!”
“唔……”她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忽然就俯下身,咬住了她的唇,她还试图挣扎,换来的结果却是身上的衣物全都在他手中成了碎片。
这是一场只有痛与恨的结合。
他将他的恨,全都发泄到她身上,疼痛与羞辱并存的感觉,让她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高御轩看似是赢了。
可是,第二日,当他穿着单薄的衣衫倚坐在院中的长廊底下欣赏着漫天飘洒的雪景时,却找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
他不过是强势的攻占了她的身体。
可,抵达了最深处,却还是触碰不到她的真心。
他回忆起昨夜的厮杀,再回想起今早醒来时看到她娇嫩的身体上被他折腾出来的痕迹,他揉了揉眉心,竟不敢等她醒来,就……
落荒而逃!
她骂的对,他就是个混蛋!
他必须得承认,他昨晚是失了控,他将自己的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只不过是他不愿意正视心中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他在嫉妒。
他嫉妒沈归雁总是把尤锦笙放在心上。
所以,他才用了一种最不理智的方式,将她也越推越远。
那种无力的感觉,无人能懂!
雪花洋洋洒洒的飘了一早上,树上屋檐上都结了冰,院里的下人也都不出来活动了,只远远的看到一个撑着伞的身影,手里提着一个食篮,正在匆匆行走,看那方向,应该是到沈归雁房里。
“秋萤……”
他高声唤了好几声,秋萤才听到,赶了过来。
秋萤走到长廊里,拍了拍肩头上的雪花,这才福身行礼,“大少爷。”
“嗯,你这是……干什么去?”
“奴婢去给少夫人送饭,这天太冷了,就不让她出来了。”
“嗯……”秋萤的回答,与高御轩所料不差,他迟疑了好半晌,才语气别扭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奴婢不知大少爷问的是哪方面?”
“……”
高御轩仔细望着这丫头,不知道是不是他产生了错觉,总觉得秋萤这是拿话呛他,并且这说话的语气,还有点冲。
谁是主子,谁是下人,还没大没小了?
他心里有些不快,但料到秋萤对他没好气必然是为沈归雁抱不平,他也就没再计较,却也说不出话来。
秋萤虽然是高太君派过来的人,但她跟在沈归雁身边好一阵子了,对沈归雁的维护全是真的。
在她看来,少夫人的脾气是倔了点儿,那大少爷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扯平了。
两人都各有所爱,又扯平了。
但,当她今天早上进入卧房,看到房内像是龙卷风过境似的,一片狼藉,而沈归雁……亦是一片狼藉……
她是亲眼所见的,沈归雁光着身子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尤其是那一身惨不忍睹的痕迹……
可想而知,这位爷昨夜是将人折磨得有多惨,反正做都已经做过了,现在又来假惺惺的关心做什么?
秋萤瞅着高御轩,见他半晌不说话。
于是道:“大少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奴婢先告退了,少夫人还等着奴婢伺候呢!”
“等等……”高御轩又叫住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丫头的话中全是对他的怨怼,他亦是有些羞愧,斟酌了半晌,才道,“好好照顾少夫人,还有……如果,她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赶紧去请大夫,恐怕她爱面子不肯说,你机灵着点。”
“大少爷怎么不自己去和少夫人说……”
“什么?”
秋萤只是随意嘀咕了一句,哪里还敢把话说第二遍,只能应了下来,“是,知道了,奴婢告退。”
高御轩眼睁睁的看着秋萤走远。
其实,并不是他不愿意自己去说……
算了!
他依然倚坐在门廊下的护栏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竟是许久之前,他自己亲手雕刻的小木人。
并且,不是一个,而是一对!
犹记得当初,她让他给她画像,可那个时候的他,全然不记得画画这回事,唯恐她会不高兴,所以他就雕了这么一对人儿。
他说,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她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当时的情形,仿佛还停留在昨天,可是,他们现在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深叹一声,从长靴里取出一把匕首,想要将这对粗糙的小木人雕琢得更加精致,他全神贯注的时候,忽然感觉肩上一暖。
一件长绒披风,披到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