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的归宿,应该是美好的姻缘,而不是将全部的青春都奉献给她。
这世上,终究没有谁会一辈子陪在谁身边。
如此想来,不免惆怅。
可是,在面对住高御轩的时候,她却是欣然浅笑,“要不……我去太君那禀报一声,让你也将喜儿一并收了吧?如此,我和她不就成了真姐妹了嘛!”
其实,这话才说到一半,她就后悔了。
这个想法,纯属偶然。
他是她的丈夫!
不管他们因什么而结合,有没有感情基础,她都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对以前那个心性单纯的高御轩,她的这种想法毫不保留,并且还得到了他的保证,今生只喜欢她一个。
可是,那个只喜欢她一个的傻子,被她弄丢了。
她如今身为大少夫人,说不定要在将来的某一天,接受他拥有三妻四妾,和数不清的女人一起分享他。
那番话,在她心里绕了个弯,终于还是说出口来。
与其说是提议,不如说是试探。
他试探她,她也一样。
高御轩的眉毛轻轻挑动了一下,眼底有波涛涌动,却转瞬即逝,他也和她一样笑出声来,那笑意浅浅的,不达眼底。
“把你的丫头送给我?”
他这么反问她的时候,脚步往前一迈,逼到她面前。
沈归雁坐在檀木与大理石相间的雕花圆桌旁,凳子有些矮,他靠近的时候,她努力的仰起头也只能勉强看到他刚毅的下巴。
而他,却俯下身,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
“呵……没想到,你倒是恪守正妻的本分,才成亲不过几个月,就迫不及待的张罗着给夫君纳妾了?得妻贤惠如此,你说我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我,唔……”
沈归雁刚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张口,他捏在她下颌的手倏地使了力,掐着她光洁的面庞都变了形。
略疼!
她想反抗,他却忽然一下就松了手。
他宽大的手掌抚在她的脸颊上,来回轻轻摩挲。
明明是温柔至极的动作,沈归雁却感觉浑身寒凉。
他接着道:“你要给我找女人,我又怎么忍心拂了你的好意?但除了这个,你是不是忘了身为正妻你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义务需要履行?”
他说完,立刻将她一把抱起,放在了圆桌上。
沈归雁连一丝一毫惊呼的机会都没有,当他低下头来猛地吮住她的唇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他所说的那项更重要的义务是什么。
这些日子,他不曾留在房中过夜。
就连平时的相处,除了第一次用嘴给她喂药的时候差点擦枪走火之外,他对她虽然亲昵,却没有像这样明显带着**的举动。
他吻她的时候,仿佛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似的。
或者说,这哪里是吻,分明就是咬!
他用力的吮着她的唇,牙齿磕在她嫩软的唇瓣上,仿佛带着某种恨意的吮吸,毫不怜香惜玉。
她隐隐有种感觉,他在愤怒!
怒什么呢?
当他的手摸索着去解她腰间的蝴蝶结时,她才忽然意识到,男人和女人亲密相偎的时候,不管是愤怒还是开怀,最终都会变得激动,然后转化成****。
沈归雁陡然清醒,本能的抗拒。
“别……”
她的双手抵在他胸前,他凌乱的喘息声逼近耳畔的时候,她扭开了头,用微薄的力量来表达强烈的抗议。
她冷静了很多。
不再动不动和他赌气,也不再收拾包袱就要离家出走。
但,这并不代表她的心里就跨过那个坎去了。
她得时刻提醒着自己,他恢复记忆之后,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叫做刘嫣,如果是一个活人,也许还能想个法子把刘嫣这两个字从他心头抹去,可偏偏那个人死了。
刘嫣死了,却活在他心里。
她斗不过,赢不了。
如此,如何还能坦然的做夫妻?
她拂开他的手,避开了他的亲吻,拒绝道:“你冷静点儿,别这样……我们别再这样了……”
她的声音很轻,竟像是乞求。
乞求他,别再靠近她了!
他的声音亦是冷冷的,有几分挫败,“你拒绝我!”
“我只是……身体还没好……”
“那又是谁刚才和我说,已经没事了?”
“……”
沈归雁忽然说不出话来,她要怎么去告诉他,之所以会任性、生气、甚至是无理取闹,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介意。
介意他心头另有所爱,介意他曾用剑指着她……
可是,这样的感觉,就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对眼前的这个人产生的,还是对以前那个只喜欢她一个人的傻子?
她失落,计较,患得患失,却找不到根源。
高御轩又怎会感觉不到她的敷衍和抗拒,男人的那颗自尊心在作祟,使他没有办法去强迫一个心里念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缓缓地,他松开了她。
可那深幽的目光仿佛缠在了她身上,眼中冉冉升起的征服欲盖过了一切,他望着她迷茫的眼睛,语气坚决,掷地有声。
他说:“沈归雁,你听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