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院在皇宫的最西北角,这里正是一个通风口,十分寒冷,比其他地方风还要大几分,不过因着齐祯的吩咐,倒是也烧的暖和和的,仿若夏季。
几人各自选了一间房,之后回到大厅,李毅之连忙开始就这个大厅检查起来,见没有问题,与二皇子点了点头。
“那个狗皇帝,他就是个深井冰,什么丑女,有我这样的丑女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说的就是我,混蛋,混蛋混蛋!”蒟蒻最先开口,她也是气极了。
“好了,你看看你,一个公主,这样又是什么样子,我不是说过么?在大齐这边,你要收敛你的行为。”二皇子不耐烦的言道。
三皇子也冷笑:“这事儿,我倒是觉得老二说的对。你自己在人家皇宫里哼人家皇后,人家能给你好儿么?不管喜不喜欢,这都是面子问题,你不给人家面子,人家怎么能给你的面子。你还真当这里是尺余,那些人是你的爱慕者?”
三皇子说的毫不留情,四皇子接话:“哎呀老三,你还真别小看咱们蒟蒻公主,不然回到尺余,有你的好果子吃。”
两人一唱一和编排蒟蒻,蒟蒻愤怒:“二哥,你看看他们两个,你们不是说要在大齐小心谨慎么?我不是你们的妹妹么?你们要这般的笑话我,真是太过分了,他朝回到尺余,我一定要禀了父皇。”
八皇子实在是看够了蒟蒻的作,扶额言道:“皇姐,你被闹了,有这个时间闹,还不如好好想想,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一个人是真的担心父皇了,可是不与几个哥哥联手,他又很难自己成事儿。
“怎么办?都下半夜了,也不看看几更天,快睡吧,不然我的气色怎么会好。”
“难得我们有这样的机会住在大齐的皇宫,不探查一番,怎么追查父皇的事儿?”八荒子焦急。
三皇子制止他:“你稍安勿躁,之前进来的时候我就观察过了,这大齐皇宫戒备森严,如若我们乱来,被发现的可能性太大了。如若真的被人当场擒获,我们还怎么做人,尺余国的脸面还要放在哪里,你万不能冲动。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八皇子何尝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可是这样的机会根本不常有,或者说,以后都不会有了,如若他不做点什么,怎么能够心安回去。
“你现在乱闯,让尺余国蒙羞,父皇更加会一辈子都恼火,你暂且等等,今日我们先待在这里好生休息,他们毕竟也没有说过,我们明天就一定要离开,如若我们起的晚又有什么事儿耽搁,再住一宿也是有可能的。”三皇子继续劝解老八,“我们不能盲目。你要知道,父皇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也是他的孩子,我们都着急,可是就算是我们私下见了霍端敏又怎么样,我们本宫知道什么呢?你说,你真的觉得霍端敏是知道一切的么?我看她唯唯诺诺,凡事都听从太后与皇上的话,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傀儡娃娃。如若真是这般,那么我们冒险毫无意义。”
“我们找人,总归要知道找这个人干什么,而事实我们都知道,见了皇后,我们也得不到什么消息。别说她可能知道一切的可能性很低,就算是高,那么你觉得,问她怎么解决,会有效果么?没有人能够扭转乾坤,这样说你明白么?”三皇子与八皇子分析,只希望他不要冲动,现在可不是尺余,不管是蒟蒻和小八都该明白,他们要做的,只是循规蹈矩。
“如若不能一击即中,我们这样贸然的打草惊蛇,实在是太不明智。我们出门都受过父皇的叮嘱,知道要怎样谨慎,唯有你是一个人偷偷来的,可是不管怎么样,父皇的决定必然不能变,而你,必须听我们几个哥哥的。”
八皇子看他三哥,心里酸涩,这个时候,其实三哥想的也一样不是父皇,他要的,依旧是争夺皇位。
“我、我知道了。”纵使心里难过,可八皇子却只能暂且听话,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只有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和别人对抗。
看八皇子勉强的笑容,三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相信哥哥,咱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过来的,不会空手而回的。”
“好了,说够了闹够了吧,我可累了,先回去睡了。”四皇子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就要离开。
“你们就不好好想想,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二皇子不甘心。
四皇子笑:“接下来的事情?老三说的对,我们都在宫里,犯得着让人家当场擒获么?不能一击即中,还不如休养生息。”
言罢,四皇子率先离开,而四皇子走了,蒟蒻也站了起来:“那我也去睡觉了,哥,我就说,我不来,你非让我来,你看看现在都是什么事儿。”
蒟蒻也不乐意离开了,一时间,众人都是纷纷离开回房休息,二皇子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厅,叹息。
李毅之言道:“主子,夜色已深,您也早些回去睡吧。”
二皇子恼怒:“我知道,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看看你,我原本是指望你来大齐能够帮的上我的,但是你自从来大齐,做成功一件事儿没有,不仅没有,你还让我用齐友若和老四做了交易。我这般为你,你都为我做了什么,你给我好好的反思一下。”
待到只有李毅之一人,他悄无声息的笑了,他的解药已经交给了魏如云,魏如云更是对他死心塌地,杀二皇子的事儿,已经确定由魏如云来做了,只待更好的时机。他现在要做的,只有静静等待。
可是,今天齐祯和太后为什么这么反常呢?
太后寝宫。
母子二人正在下棋,齐祯嘟唇埋怨:“母后消息比我灵通,还不告诉我,真吐艳。”
太后:“消息灵通?你不是也不遑多让么?”
齐祯抱怨:“这怎么一样,你比我整整早知道一天,整整早知道一天呢,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就要宴请他们,不过明早他们也会知道的,也不知道能拖多久。”
太后将棋落下,直接吃掉齐祯一个子儿,齐祯黑线。
“这样的事儿,他们不会通过正常程序进宫找人的。毕竟,他们还要防着三皇子和四皇子。而尺余国的几个人……”太后笑了笑,“哀家相信,就算是我们不做什么,他们也会找理由留在宫里的,有些事儿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做,这样想想不是很好么?”
齐祯点头:“只是知道了这事儿,他们大概可真是要即可启程回去了,现在想想,那个静妃还真是不简单,这样大的事儿都能办到。玉妃在尺余皇宫屹立多年,皇后都死了她还不死,如今竟是会被静妃给算计到。”
齐祯啧啧摇头。
“等到他们知晓尺余皇帝不是病重,而是被人下毒,而这个下毒的人还是玉妃,那么哀家想着,端敏大概也安全了。只是,几个皇子的翻脸可就势在必行。”太后再落一子,“其实母后有点好奇,到底是东风能够压倒西风,还是西风能够压倒东风。”
“静妃成事已经是必然,现在我们要猜的是,谁是第一个被踢出局的。他们如若要一路相爱相杀的闹回尺余,那才是真的有趣呢。想想静妃也该谢谢我。我一下子可是帮她除掉了三个皇子。”齐祯低声言道,此言一出,连太后都惊讶的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母后觉得,我真的会那么好心帮他们给驿馆烧的热热的?冻死他们我都不解恨的。”齐祯轻描淡写。
“就算有温差,也不至于……”太后停下了话音。
“极端的温差让他们会越发的不习惯,顶多也就是伤寒,而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大补他们,因此他们身体极好,不会轻易伤寒,可是如若这个一旦断了呢?寒冷诡变的天气;停下的大补;彼此之间防不胜防的算计;心力交瘁的心情;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您说,会不会要人命呢?他们自然验不出什么毒,我根本就没下毒啊,那么下三滥,我怎么会做!呵呵,我可是每日人参之类的好物为他们顶着呢。”
“八皇子,值得帮么?静妃不简单。”太后缓了一下,言道。
齐祯微笑:“谁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看对我自己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