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头轻挑:“想请公主去寒舍做客。”
做客?骗鬼的,云汐才不信,自己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要说自己有什么绑架的价值,想来想去,估计还是得跟轩辕奕有关系。
轩辕奕发现自己一个大活人在大漠皇宫里消失了,会不会到处去找她呢?
要换做以前,云汐当然有这个自信,只是现在,她迟疑了,犹豫了。
云汐笑呵呵的:“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值钱,你高估我了。”
男人一声轻笑:“是吗?公主对自己也未免太没有信心了吧。”
云汐道:“不是我没信心,是我有自知之明。”
男人笑意加大,忽然俯过身,手指在云汐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两下,低声道:“有没有自知之明,得三王爷说了算。”
果然和轩辕奕有关系,呵呵,要是此君知道自己其实在轩辕奕心中远远不如大局重要,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自己给杀了。
云汐一脸嘲讽:“你想威胁他,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哦?公主对三王爷很有信心啊。”
有你个头啊!
云汐腹诽之余,不忘展露一个甜甜微笑。
男子一愣,云汐趁他放松警惕,快速出手,一把就把那张鬼面具给拽了下来。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五官俊朗的面孔,只是,他右边的面颊上有一道伤疤,从太阳穴一直划过颧骨,虽然伤疤早就痊愈了,但是也能看出,他当时受伤是多么的严重。
男人楞了楞,他也看到了云汐讶异和惊诧的目光,从不示人的丑陋伤疤忽然暴露,他眼底迸出尖刻的杀意,那眼神阴冷,再加上他的伤疤,整个人看上去嗜血的可怕。
云汐也没想到面具下是这样的一张脸,当然,她的震惊还不止这一点,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张脸还真是个熟面孔。
云汐凝视着这张脸结巴了半天,才想起他的名字:“徐子昂!你是徐子昂!”
男人的怒意消了两分,他重新戴上面具,口气还是冰冷:“你认识他?”
咦,认错人了?
这男人脸上虽然有疤,但是他长的真的和徐子昂很像,虽然她只见过徐子昂一次,但是却因为徐子昂的长袖善舞而对他印象深刻。
要说非要找出两人不同之处吧,那就是这个男人身上杀气很重,是个亡命之徒。而徐子昂一看就是那种圆滑的生意人,惜命,所以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
两个外观很相似的人,却因为气质的不同,而大相径庭。
不过,就算他不是徐子昂,听他的口气,他也认识徐子昂,这说明,两个应该是亲戚关系。
徐家早就倒台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尤其是徐述的嫡系子孙,除了提前跑路的徐子昂以外,基本都死绝了,皇帝对处理这种事儿,往往都心狠手辣,砍瓜切菜一般不留活口。
不对,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那就是在周辽边境骑兵叛变的徐子渊。
云汐焕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徐子渊!”
徐子渊逃到了大漠边境,试图带兵谋反,在两国边境做土皇帝,结果被打了个落花流水下落不明,后来听说他成了流寇,林东儿的父亲曾经带兵剿匪,估计是没有剿灭干净,徐子渊又逃了。
徐子渊听到云汐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他面上陡然变色,深深看了云汐一眼,沉寂了两三秒后,才带着叹息的口吻道:“想不到还有人认识我,真是意外呢。”
云汐弯唇:“你好歹也出身世家的公子,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未免太不磊落。”
“磊落?”徐子渊面露嘲讽笑意,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
他笑声轻扬,邪邪道:“云汐,激将法对我来说,没有用。”
徐子渊早就不是什么世家公子了,家族一倒,他也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顶着反贼的名号,这种人,死都不怕,还怕激将吗?
罢了,徐子渊不要命,她还想好好活着呢,云汐很知趣的闭上了嘴。
徐子渊见云汐服软了,满意的勾了勾唇角,与此同时,马车嘎吱一声,停了。
外面有人道:“大公子,十方城到了。”
十方城名字听上去挺有气势,其实就是徐子渊的老巢,土匪窝罢了。
跃龙和大漠边境有一道山脉,属于三不管地带,因为边境经常打仗,搞的民不聊生,两国很多老百姓活不下去就到山里落草为寇了。
时间一长,还形成了规模,后来两国曾联合剿匪多次,没多大效果,蛰伏一阵子又春风吹又生。
徐子渊起兵叛变失败后,走投无路带着残部进了山,他们好歹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正规军,把乱七八糟的流寇整编起来,也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云汐被押下了马车,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迎了上来,恭敬道:“大公子,去大漠的人马都已经回来了,阿史那靖承诺的黄金万两也到了。”
徐子渊淡淡应了一声:“嗯,很好。给轩辕奕递消息了吗?”
头领道:“已经递了,想必三日之内就会有反应。”
徐子渊笑意扬起,若有若无的瞟了云汐一眼:“行了,带她下去吧。”
云汐听到了两人的交谈,这里面含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徐子渊和阿史那靖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