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还是禁不住担忧的提醒道。
闻言,云汐眯起了眼,上下打量着清河,那眼神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
“清河,试问在你心里,我与轩辕禹,谁才是你的主子。”云汐声音轻飘飘的问着,眸中,却是冷冷的闪过一道寒光。
清河皱眉,看着脸上始终挂着淡淡表情的云汐,他猜不出云汐问这话的用意。却想起了那日在沙漠里,她和轩辕禹说过的那些话。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你是属下唯一的主子。”云汐的狠戾,他是见过的,而轩辕禹也多次向他授意,要绝对听命且服从云汐。
眼见清河那表面忠诚的态度,云汐侧目冷眼瞥了眼他,缓缓站起身来,围着跪在地上的清河走了一圈,而后双手放在他的双肩将他扶起来道:“既然你还认我这个主子,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着转身回到桌前,纤纤细指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而后回头锁住清河的双眸,神情肃穆的说:“寻找此人的下落,他受了重伤,如果还活着,找个僻静的地让他静养,倘若他死了,务必厚葬他。”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清河垂眸,看着桌上‘轩辕弈’那三个字,瞬间争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向云汐:“公子,他可是王爷的宿敌!”
茶杯从云汐手下飞出,在清河脚前碎了一地。
“不要对我的话提出异议,不然,我会像废掉这个茶杯这般废了你!”云汐声音冷厉的说着,浑身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凛冽。用人,她只讲究一个忠字,如是不忠,就是废物,而她没有收废物做手下的习惯。
清河眉头一蹙,对云汐忽然的发怒感到不解,在他的记忆中云汐应当站在轩辕禹这方才对,她不应该担忧轩辕弈啊!更何况,王爷此时还不在状态的躺在病床上呢!
俨然是看透了清河的不解的心思,云汐红唇轻启,再次出声道:“出事那晚,他替我挡了致命的一刀,我欠一命,理应这么对他。”
轩辕弈居然为王爷的女人挡刀?清河诧异的抬头,好奇地问道:“可问公子,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凶险?”云汐是怎样失踪的?王爷为什么要交出一半的兵权?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四月已久。
云汐回眸,冷冷的目光锁住清河那好奇的眸子,淡声道:“你真想知道?”
清河肯定的点头,云汐莞尔,缓声道:“我撞上了轩辕弘弑君篡位的阴谋,他要杀我,那夜在宫中,我顺势挟持了你家王爷,才有命离开了皇宫。而后,我把轩辕弘的阴谋告诉了你家王爷,可他不信。”
说到这里,云汐自嘲的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后来,在轩辕弘追杀我和轩辕弈的途中,是轩辕弈替我挡了一刀,终究到底,还是我欠了他。”
闻言,清河大惊,虽说对于那晚所发生的事,他已在心里做过无数种猜想,却不曾想到一向生性淡泊,清心寡欲的轩辕弘会是弑君篡位之人。
如果真是这般,那云汐消失这四月里,轩辕弘差人暗中找寻并刺杀她就情有可原了。
“公子,你之前说当今皇上的皇位是王爷让给他的又是怎么回事?”之前还以为云汐只是信口胡说,听了刚才那番话,再联想王爷近日来和皇上那点微妙关系,清河已经全然相信了云汐。
“都说是篡位了,这皇位原本自然就不是他的。”云汐嘲讽的笑着,接着说道:“先皇早就立下懿旨,待他驾崩以后,皇位传给轩辕禹,我碰巧目睹过那道懿旨的内容。这也是轩辕弘不得不杀我的另一个理由。”
“那王爷知道那道懿旨的存在吗?”清河拧紧双眉,无比紧张的看着她。
“呵……”云汐嗤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当然知道,不然又怎会说这轩辕弘的皇位是他拱手相让的呢!”轩辕禹手握兵权,又有先帝传位懿旨在手,若不是他相让,那皇位怎么也轮不到轩辕弘这阴险小人。
真不明白,轩辕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是顾忌兄弟情谊吗?倘若不是,那他又是为何?心中疑惑重重,她真想找他当面问明白。他既然吩咐天下第一楼不遗余力寻找她,那说明他的心里有她,既然心里有她,那夜又为何不信她,又为何就那么让任她随轩辕弈离开?
云汐的话就像一根延伸的绳索,紧紧的箍住清河脑海里的神经,同时也将一些零碎的信息串联了起来。
“我知道王爷为何要将皇位拱手相让了。”清河语气沉沉的说道。
“为何?”云汐挑眉,明亮有神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定定地看向他。
“若我说王爷是为了公子,你可会信?”清河突然大胆的揣测,心里已有十足的把握。
“你不要再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低贱的亡国奴,他怎会为我放弃分毫?”云汐收回目光,清冷的声音里饱含自讽,她不信堂堂轩辕奕会为一个女人放弃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