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夫人素如,原本出自名门,而她的娘家,则是在京城内外,声名赫赫的聂王府!
如果说,这个聂府,只是一个挂名侯府的话,倒真的不足挂齿,可是,这个聂素如夫人不但出身名门,而且,还有两个极有本事的哥哥,大哥哥聂相如掌管一品御史台,权利滔天。而另外一个哥哥,则是边关的温候,掌管边疆三军!
按照道理来说,这样的家庭,通常被帝王所忌惮,要么暗中打压,要么就是明升暗贬,充其量,帝王也是心生警戒,从而不满!
可是,这个聂府,偏偏就是个意外。帝王宠信,荣冠京城。而连带着,那个原只是三科进士的聂端,都可以成为朝中的四品大员。可以说,聂家有今日,靠的,就是聂夫人的娘家!而薛勇强所忌惮的,也正是聂夫人的娘家。
原本,薛勇强以为,被孙雨调戏的,只是一个寻常的他家丫头,而这些下人们,除了想银子,还是要银子。而作为主人家的薛府,只要肯使银子,就没有什么是摆不平的。可而今,被孙雨调戏的,却是聂府嫡出小姐的丫头,那么,这事,就真的要分出个孰轻孰重出来了!
三姨娘最会察颜观色,她乍一看到薛勇强的神色变了,连忙跳了出来,大声说道:“说给你们银子,还真是便宜你们了,要知道,我家雨儿长得俊,到处惹女孩儿的喜欢,别人家的女孩儿看到会倒贴过来,有什么稀奇的呢……”
听了三姨娘的话,聂夫人冷笑起来:“呵呵,这薛家,是不是真的要变天了呢?堂堂的薛夫人还在这里,却任由一个下人在这里狂吠乱叫的?”
薛勇强宠妾灭妻的事情,众人皆已早知。可是,今日一见,聂夫人才知道,这薛勇强真的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三姨娘生平最恨别人说自己是奴婢了。现在,被聂夫人教训了一顿,她脸色一白,一甩手,就要和聂夫人辩论!
薛勇强连忙拉住了,他回过头来,朝着聂夫人强笑道:“聂夫人这调戏一说,应该是严重了吧。想来,这都是下人间的玩笑话吧,小丫头年纪轻,脸皮薄,开不得玩笑,也是有的,我现在就让这个不成器的小子给聂府的丫头道歉,聂夫人看看,事情是不是可以就此作罢了呢?”
聂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薛勇强会如此无耻。她一口气堵在心口,顿时说不出话来!
薛夫人此时再也听不下去了。明明孙雨调戏了人家的丫头,现在,薛勇强却在这里强辞夺理不说,还任由三姨娘在这里撒泼,不得不说,薛夫人真的想找块豆腐,当场撞死。她眸子里含着热泪,望着薛勇强,凄然说道:“老爷……这薛府的面子,可真的要被丢光了啊!”
薛勇强狠狠地瞪了薛夫人一眼:“这事儿,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现在知道错了么?还不快快劝说聂夫人,请她好生回正堂里坐着?”
一侧的三姨娘看到薛夫人被训斥,心里更加得意了。她走到小竞的身边,朝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冷声说道:“哟,这身板儿不够硬,脸盘也不好看,你说说,我家雨儿能看上你什么……还调戏你呢?说句实话,是不是你倒贴上来的呀……”
小竞听了三姨娘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一把甩开刚刚走过来,扶持她的丫头,一闪身,就要挣扎着,朝着一侧的池塘跳下去:“奴婢活不下去了,奴婢这就去死!”
看到小竞竟然受此侮辱,一侧的聂采月也被气得浑身发抖,她一把拉住小竞,朝着聂夫人喊道:“娘,小竞和女儿一起长大,污蔑小竞,就是污蔑女儿……女儿不管了,这次,若是没有个公道给小竞的话,女儿也不想活了!”
聂夫人一听,立时吃了一惊,她一把拉过聂采月,怒道:“你胡说什么呢?薛大人在这里,定会还小竞一个公道的,若是薛大人给不了,薛老太爷也健在,若还不行的话,你的大舅舅掌管御史台,专门管这些闲事,琐事的,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担些什么心呢?”
听了聂夫人的话,聂采月这才拖着小竞的手来到薛勇强的面前,倔强地说道:“今日,采月和小竞的命,都在这里了,还请薛大人还采月和小竞一个公道才是!”
薛勇强望着聂采月,再看看衣衫被撕烂,满脸泪痕的小竞,再看看一脸悲愤的薛夫人,他一时怔怔的,竟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