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储君之位早定,但是废了太子另立别的皇子为君的事情,在大禹朝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所以只要太子一日不登上帝位,便有可能被别人取而代之。
若要想让太子没有任何威胁的登上帝位,便要铲除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所有皇子。
这时有位大臣冷淡的口吻道:“好似当初赵王去邢家军驻地,是柱国将军提议的。”
柱国将军姜韬奋正是太子派系的人。
这人的声音并未刻意压制,所以姜韬奋也听的一清二楚,他立刻反唇相讥:“一派胡言!赵王年纪轻,武功也不甚好,有了舅舅庇护难道不比去别的地方强胜万倍?”
“那也要看这舅舅是不是嫡亲的舅舅啊!”有人随即凉飕飕地道。
姜韬奋气得面红耳赤,偏偏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反驳之词。
昭帝目光阴沉下来,低头看着萧凤梧和淳于野,这两个人彼此对视着,都是一脸的惊愕懵懂。
萧凤梧朝上施礼,道:“父皇,儿臣觉得邢元帅对儿臣很好啊!虽然不是嫡亲的舅舅,但是儿臣称呼皇后一声母后,邢元帅便是儿臣的舅舅。而且儿臣到了边关之后,元帅也多有照顾,从未让儿臣上过危险的战场,便是有时候遇到一些突发状况,那也是儿臣运气不好。并且,儿臣身边也有铁木,他出的主意一般都很好。所以儿臣有时听听元帅的,有时也要听一听铁木的……嘿嘿……”
“胡闹!”昭帝斥道,脸上的神色却松了些,“你这孩子怎么还是没有半点自己的主见?”
“这……”萧凤梧挠了挠头,为难地道,“父皇不是经常教导儿臣等,让儿臣们善于纳谏么?儿臣有时候想要遵从元帅指派,但又觉得铁木言之有理,往往一犹豫,铁木便带着人擅自行动了。但他毕竟是儿臣招安的,所以,有什么后果,儿臣也得担着不是?好在,儿臣运气不错,虽然多数时候功过相抵,但还有一些时候侥幸得了功劳……”
淳于野忽然抬脚踢了他一下,而他也意识到失言,忙伸手捂住了嘴。
昭帝好气又好笑:“这个时候还想着讲义气?就不怕朕治你们欺君之罪?”
萧凤梧和淳于野忙跪下了。
昭帝面上笑容可掬,把手一摆,底下群臣的嗡嗡议论便低了下去,“六郎,你在军中不可能什么都没学到吧?明日便到校场上,给朕演练一番,若是有了长进,朕还可放心让你继续去建立功勋,若是没有长进,别说朕不信你能立功,便是你招降的那些悍匪,也都要受到惩处!”
萧凤梧立刻苦了脸,淳于野却露出几分幸灾乐祸来。
昭帝又摆了摆手:“好了,你们长途跋涉,也累了,下去歇着吧。朕还要和众臣商议一下别的事情。”
两个人互相搀着站起来,朝大殿外走去,迈过高高的门槛的一瞬,听到一个大臣响亮的声音道:“陛下,此事绝对不可轻忽,臣认为,邢元帅包藏祸心,意图谋害皇子,其心可诛!”
至于昭帝说了什么,他们已经渐渐走远,便听不真切了。
淳于野伸手捏了捏萧凤梧的手背。
萧凤梧飞快躲开,嗔道:“你若不想明日传出来你我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就谨慎着点!本王可不喜欢你这样的糙汉子!”
淳于野立刻捏了个兰花指,掐着嗓子道:“那么王爷是喜欢身如杨柳的粉面小生喽?”
萧凤梧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