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人的寝室却是漆黑一团,寂静的只有他的脚步声。
他掌着灯盏,轻手轻脚的走向她的睡榻。
他本以为她已经睡下的,没想到迎上一双涣散而空洞的黑眸。“怎么啦?谁惹哥的凌儿不高兴了?这大冷天的怎么坐在榻边发愣?想什么呢?”
人声入耳,人影入眸。
可凌嫣还是一动不动。
没能等到她的回应,安健放下灯盏,沿着她的身边坐下。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小手上,触及到她的冰凉,他急如星火地吼:“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啊?你这手,你这身子凉的像水似的,有榻你不躺,有被褥你不盖,你这是想把自己冷死吗?”
又是等不到她的回应。
安健一俯身就去脱她的鞋子,他不顾男女之别的褪去她外衣。
他一只手穿到她的**下,别一只手落在她的后背,他将冰凉的人儿抱了起来,放到榻上,为她盖上被褥。
他又心急如焚的除去自己的外衣,留着寝衣就钻入她的被窝。
他长臂一伸,就将冰凉的人儿搂入怀里,他用力的摩擦着她的后背,又火急火燎地吼:“你能不能说句话?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犯的着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吗?你说话啊……你再像一具死尸似的让我着急,我待会就把四王府夷为平地。”
被安健一吼,凌嫣的魂魄总算是回来了。
她玉臂一伸紧紧的搂抱着身前的男人。“哥……”
话还没有开始说,泪水就先落下。
接着是撕心裂肺的痛哭。
清晨。
乔振逸伺候着完颜展鹏更衣,听他时不时的传来咳嗽,又见他被凌嫣咬出血的下鄂还带着深深的牙齿。“爷,爷咳的不轻啊?要不爷向皇上告个病假?又或是传宴大夫回来,让宴大夫给爷瞧瞧?”
昨晚,凌嫣偷听到完颜展鹏言不由衷的话,就当着莞庚余的面强势的要求和完颜展鹏解除婚约,又在激烈的争执时,凌嫣喷了一口血。
完颜展鹏没有去追,只是让柳青妍和宴卫修跟着她一同的离开王府。
他放不下凌嫣,又碍于颜面没有去追。
可一觉醒来,他郁积心里,染上风寒了。
其实他不知道,还有一位重病缠身的莞庚余。
乔振逸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会没完没了的争执?
又为什么不能对方多一份信任?
乔振逸也知道,凌嫣的话说的这么绝,完颜展鹏在近日是不会上前去关心她或是接她回王府的,可他又是那么挂念她的。
既然挂念,又为什么不抛颜面****去求个心里舒坦呢?
那么让宴卫修给完颜展鹏带来凌嫣的消息行吗?
完颜展鹏将拳头抵在嘴唇上,待咳嗽停下,他才说:“小咳碍不着上朝,小病也用不着找大夫。”
他得的是心病,除了心药,又拿什么来治愈呢?!
乔振逸还是忍不住地劝:“爷,爷下朝以后还是去瞧瞧大小姐吧!”
明明惦记!
明明担心!
为何不就跨出那一步呢!
颜面和后悔一辈子相比,又算什么呢?
完颜展鹏淡淡地应:“没用了。”
去了也没用。
他又何尝不想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