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停一下吧,别再跑了,奴婢都快跟不上了。”玲珑气喘吁吁地追着前面的林月如跑,见她不管不顾地擦着眼泪往前面的悬崖峭壁边冲去,脸色骤变,失声惊叫道:“公主,不要!”
林月如的身影生生停在了距离悬崖只有一公分的边缘上,她望着脚下的迷雾,仿佛只要伸手便能触摸到朵朵白云。她好心送去参汤,只为了能够在傅云修的心目中多一点点的分量,可却被他无情的拒绝,那句“我此生只爱云溪。”直到现在都还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无法挥去。“云修哥哥,月如只是想得到你的心,仅此而已,为什么你要去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云溪啊……”脸上冰凉凉的一片,林月如叹了一口气,怔怔望向远处雄伟飘渺的山峰。
“公主!”身后的玲珑冲了上来,二话不说抱住了她的裤脚死死不放手。
“放心吧,本宫是不会轻易去死的。”她还有许多事都没有做,如果就这样死了,岂不是成全了云溪!玲珑不放心,依旧牢牢地抱住自家主子的大腿不松手,林月如只得仍由她去,独自抬眼看向远处似梦似幻的景致,在这幽静无人的地方,心里的烦躁似乎能舒缓不少。
良久,山上的凉风渐渐冷了起来,林月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远去的思绪总算是飘了回来。她示意一旁的玲珑可以放手了,哪知玲珑摇摇头,固执地说:“奴婢不放,除非公主跟奴婢保证您不会从这里跳下去。”
“你……”林月如扯了扯嘴角,喟叹一声,片刻转头看向脚底下深不见底的悬崖,突然呡嘴笑道:“本宫当然不会跳下去,该跳下去的人不在这里。”
“嗯?公主的意思是……”玲珑愣愣地抬起头。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林月如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释然起身,准备打道回府。玲珑连忙点点头,只要主子不去死什么都好说。
玲珑搀扶着疲倦的林月如往回走,身后的脚印被风沙一吹,顿时覆盖了来时的路。
在云溪精心照料下,傅云修的伤好的很快,太医来换替他纱布的时候总算没有啰啰嗦嗦说一大堆的注意事项了。换好药,太医退了下去,云溪将他按倒在软榻上,示意他在躺一会儿。傅云修苦着一张俊秀的脸,哎哎凄凄地躺在软榻上抱怨道:“溪儿,你这是要折磨你夫君啊!我都躺了这么久了总得让我喘口新鲜空气吧。”
云溪轻捂住他的嘴巴,没好气道:“你才躺了两天而已,换做其他人还不得躺上半个月才敢下地走路,可你倒好,就是管不住你那两条腿。”
“溪儿……”见云溪有些不高兴了,傅云修识趣地闭嘴了嘴巴,这老话说的好,再霸道一世的男人只要有了心上人,那么他整个人都会变一变,不自觉地就收敛了自己张狂的性子。譬如傅云修。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云溪嘱咐了两句,见傅云修闭上眼点点头,这才转身出去。待帐内只剩下傅云修一人后,软榻上的人蓦然睁开了眼。
“是云小姐来了啊,药马上就好,奴婢等会就端过去。”掌扇的婢女见云溪来了,乖巧地施了施礼。云溪点点头,抬头解释道:“不用了,等会我亲自送过去。”婢女愣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云修,起来喝药了。”云溪小心翼翼地端着滚烫的药碗掀开帐帘,环视了里面一圈,下一秒惊讶地张了张嘴巴,软榻上哪里还有傅云修的身影?“傅云修?”云溪将药碗放在了案几上,转身就追了出去。傅云修一定是在帐内待得太烦闷所以跑出去透气了,他现在身上还有伤,若是遇见了山中猛兽定然是招架不住的。
云溪前脚出去,后脚便有一群蒙面人快速跟了上去。在营地寻了半晌也没有发现傅云修的身影,该不会是走在外面去了吧?云溪想了想,还是咬牙寻了过去。“傅云修!你在哪里啊?”山谷回荡着云溪的声音,却独独没有傅云修的踪迹,这个人到底是跑哪里去了?
因为傅云修身上有伤,还是令云溪有些担心,她一路张望着寻了半天,回过神来时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悬崖边上,慌忙后退了一步,抬眼望去,又被眼前的梦幻的景致惊住了。“好美的……啊!”一双手徒然从后面环抱住了云溪,云溪惊呼了一声,想也没想抬起胳膊肘就往后面击打过去,只听见一声闷哼,随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嘶~你这个蛮横的女人!”
“云修?”云溪惊异地回过头去,见傅云修弯着身子痛苦地捂着受伤的胸口,吓了一大跳,慌忙扶住了他,责怪道:“你是笨蛋吗?好端端躲在我身后做什么!”
还好云溪只是一个弱女子,要是换了一个男子给他这么拍上一掌,估计他又得重新躺回去了。傅云修呲牙咧嘴了好半天,顺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我在后面看见了你的身影,想逗你玩玩来着,你也太过于紧张了吧。”
“你还说!换做任何人都会下意识保护自己吧,快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云溪将傅云修扶着坐了下去,轻轻地褪去他的外衫,见刚换的纱布染上了一丝丝的血迹,有些急了。傅云修见她脸色焦急,正欲口安慰,忽觉耳旁一阵疾风扫过,眼神蓦然一冷,一把拉过云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