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香面上一喜,就知道主子是肯定会同意的,乐呵呵地掏出怀里的丝巾将糕点一个个放了上去,然后包好,准备向主子道声谢然后离去。“谢谢小姐,奴婢的爹肯定会……啊……”采香脸色骤变,顿时捂着胸口说不上话来,手上刚包好的糕点无力地掉了下去,散落了一地。
“采香?采香你这是怎么了?”云溪吓了一跳,见采香痛苦难忍的样子赶忙扶住了她,转头朝外面唤道:“快来人!来人啊!”几名路过的小丫鬟听见屋里的动静,匆匆跑了进来一看,皆是大吃一惊。“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找大夫!”云溪喝道,吓得几名小丫鬟又是一抖,连滚带爬地跑去请大夫去了。
“采香?你可别吓我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云溪摇晃着意识逐渐模糊的采香,只是区区半晌子的功夫,采香已是面如黄蜡,气息跟细丝儿一般微弱了。清远闻声赶来,进门一看,亦是蓦然心惊,二话不说便从云溪手上抱过采香,直接飞檐走壁往城中药铺赶去。
幸好清远及时赶到,这才险险救了采香一命,若是等那几名小丫鬟将大夫找来,恐怕早已耽搁了救治的最佳时机。对此,云溪有些懊恼自己一时慌乱之下把清远给抛在了脑后,如若有他的上乘轻功,不一会就能赶到药铺了。
在大夫精心的医治下,过了两日,采香终于从床上悠悠地醒了过来,迷茫地看了看头顶的帐子,一转头便看见一只黑黝黝的脑袋瓜搁在床边上。“少爷……”
清远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喊少爷,声音还有些熟悉,这么一想,蓦然从梦中醒了过来,放眼一看,见采香正瞪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一时间激动不已。“采香!你总算醒来了,可把我和姐姐担心死了。”
“我这是怎么了?”采香摸了摸脑袋,想要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奈何一连睡了两天,身子骨都给睡酥了,摇晃了几下便要往床上倒去。清远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的身子,解释道:“大夫说你中了毒,你什么时候又招惹到别人了?”
中毒?采香显得比清远还要吃惊,她倒是也想问问苍天,到底是触了哪门子的霉运,总有人要与她过不去?采香茫然地摇摇头,说:“奴婢不知道,奴婢一向安分守己,并无和任何人结怨。”
正说着,云溪推门而入,见采香醒来了,心里的那口气总算了消了下去。采香低低唤了声“小姐”便要起身施礼,被云溪上前一步给拦住了。“不必在意礼数,我还想好好问你些事呢。”
“小姐请问。”采香给云溪让了个地方,云溪坐了下去,理了理混乱的思绪缓缓问道:“大夫说你是中了一种名为哑雀的毒,哑雀若是单独食用并不能伤人,可一旦混合着桃花酥吃下去便能产生剧毒,从而使人呼吸困难,突然衰竭而死。不过,大夫又说了,哑雀本身的毒性并不大,若是只食用了一两次,即使和桃花酥混着吃也不会发生什么严重的问题,就算有呕吐,头晕的症状也是正常的。采香,你好好想一想,这几天有哪些人接触过你,或者说你都吃过些什么东西?”
面对一串串的问题,采香想了想,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这几天并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除了……除了袭玉姐姐没事会做些东西给我吃以外,没有发现的任何异常啊。”
云溪沉眸,脸色晦暗不明。“来人,把袭玉叫过来。”采香急了,也不顾身份悬殊,伸手拉住了云溪的衣袖,忙说道:“小姐,你难道怀疑是袭玉姐姐吗?不会是她的,她还救过我的命,不可能是她的。”
云溪直了直身,淡然道:“是不是她,问了才知。”
片刻,婢女便领着袭玉过来了。进了屋,看了一圈里面的情形,袭玉有些惊讶,但还是整理了一下表情,朝着云溪施礼道:“小姐好,少爷好,不知小姐要让奴婢做些什么?”
“叫你来并不是要你做什么?只是听说这几日你给采香时不时送了些好吃的,加上采香中毒一事,我觉得有必要搜查一下接触过采香的每一个人。不知你今儿可做了些吃的没?不如带上来让大家都尝尝看。”云溪淡淡地说着,目光却是紧盯着袭玉的一举一动。
好在袭玉面色不改,顺从地点点头说:“奴婢听说采香妹妹醒过来了,所以刚才正好做了些好吃的,准备给她送过来。”
“甚好。”云溪笑了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婢女,示意道:“你去将袭玉做好的饭菜端这屋来。”
“是。”婢女领命,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