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有点恍惚,怎么也接受不了苏朝歌去了的事实,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她连儿子都没生一个,就算霸了苏家家财,也是孤独终老,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茱萸进门的时候失魂落魄,看见满院花红柳绿愈发堵心,丫环们上前请安她也灰白着脸仿佛没听见,一路飘进内院卧房,白猫儿照例迎上来求抱抱,茱萸一把抱起它就忍不住了:“苏朝歌死了啊……”
“你说,谁死了?”
“苏朝歌,苏朝歌啊。”
“那你看看我是谁?”
茱萸循声抬脸看去,只见那温柔榻上,苏朝歌一身妖气的看着她,吓得茱萸忘了哭,蹭的站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两手搓上苏朝歌脸,脸是热的,鼻子耳朵眼睛嘴巴也都在,活的,茱萸伤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说出了一句诚心诚意的话:“苏朝歌,你没死啊。”
“你很失……”
“真好。”说着话高兴的情不自禁抱住了他——的头。仿佛文婳时常抱儿子那样的。
算她话接的快,苏朝歌把没说出的话咽了回去,况且,整张脸被她按在自己怀里,虽脸部的挤压感还不至于令他窒息,但也足够让他气息开始不稳。
茱萸后知后觉察觉出自己胸.前有热气正穿透薄衣衫吹拂在皮肤上,然后她一低头,整个人都不好了,慌忙就把抱着苏朝歌头的两只手使劲往后一推要跑,可惜,棋慢一招,身子刚刚斜了个小小弧度人已经被紧紧抱住扔在床上——被泰山压顶。
苏朝歌居高临下看着犹带泪痕,此刻写满了惊慌失措的脸蛋,恨恨的掐上了一把:“来,我们来算算账,你不在家,跑去哪里了?”
“郊外。”
“和谁?”
“凤、风太师。”
苏朝歌点点头,脸色阴云密布,几乎能拧出上等浓墨来似的:“风顾期奉命郊迎将士,还带着你?”
茱萸点点头。
“你就跟着去了!!”苏朝歌咬牙,语气重。
“对啊,我要是没跟着去怎么能没碰见你,怎么能听苏玉告诉我说你已经去了呢?”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苏朝歌还问,虽然茱萸问心无愧,但出于本能还是觉得此时好像有危险。苏朝歌那脸,不知怎么让她想起了曾经要把她给吞吃入腹的狼,想到狼,茱萸姑娘那根粗粗的神经终于想到了苏朝歌生气这个可能性,而且听他语气,似乎倒不是因为说他死了,而是因为她和凤古一起。
虽为人妇,但茱萸之前的日子不是在挣扎填饱肚子就是要怎么活命,即使面对如天人般的凤古也愣是没生出小女儿爱慕男子的心思,她的启蒙之师还得算苏朝歌,依他的脾气,茱萸推断他这是吃醋了,顺理成章又想起文婳打趣她的话“老爷对夫人爱若珍宝,连大舅子都不想给见了呢”,茱萸觉得自己有了了不得的发现。
见茱萸愣神,苏朝歌又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两颊倒是红了个对称,面上受疼茱萸回神,冲苏朝歌嫣然一笑问道:“苏朝歌,你是不是吃醋了?”
征战沙场的苏朝歌差点在凯旋归来后在自家床上被自己一口老血给憋死,偏那个家伙还追问“到底是不是?”
苏朝歌用简单而粗暴的方式让她闭了嘴,于是,茱萸姑娘觉得自己又有了新发现:苏朝歌也有害羞不敢承认的时候啊。
等苏玉终于从郊外回来时,文婳已在自家院门口焦急的转悠半天了,见他回来一把拉进院中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夫人一脸如丧考妣的回来,苏玉也一头雾水告诉文婳:“我不过跟夫人说老爷嫌虚礼烦,先行回去了”夫人就转身走了。夫妻俩一头雾水,文婳后来壮着胆子抱着婴孩做借口到内院来,想看看茱萸到底是怎么了,却见茱萸卧房门紧闭,屋子里那似有若无的熟悉声响让这妇人红着脸抱着孩子风一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