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奚明明,奚熙脸上露了笑,她说,“肯定认识我,上个月我还跟他视频来着。”又嫌弃的看了眼哥哥,“你,他估计是不认识了,一整年没见了。”
奚熙二叔一家前些年移民国外,在澳洲靠奚伯年资助开了家贸易公司,生意稳定,三叔定居上海,负责奚氏在上海的分公司。奚伯年父母已逝,兄弟三个关系很不错,没有那些豪门狗血情节出现,相望互助,虽不免私心,大是大非上却极端得住。当然,也可能是三兄弟不在一个地方生活,离得远,所以每年见个一两面才显得极为亲切。
先来的是岑家人,一来就是十来口,奚伯年可以开口让奚维帮着招呼客人,却不敢使唤闺女。岑家人每年都会受到奚家小公主的冷遇,这些年也习惯了。再说岑家靠着奚家这棵大树才发的家,很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从不主动招惹这小姑娘。
等到奚伯年两个兄弟携家带口也都来了,奚宅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奚熙对自家亲戚还是比较亲切的,当然,这也跟两个堂叔对岑家人冷淡,对小崽子奚霁也态度平平有关。
奚家这一辈只有她一个女孩子,所以极为娇宠,堂叔堂婶对她都不错,跟堂兄弟们也处的不赖。
奚明明是个乖巧的小胖子,嘴巴特别甜,姐姐、姐姐喊得很是顺溜。论起来,除了他,还就属奚熙年纪最小了,二叔家的小儿子都比她大一岁。吃过饭,长辈们坐下谈话,小辈们就可以撒欢了。奚维在里面年纪最大,当然要负责照顾弟妹和客人。
外面天寒地冻没什么好玩的,就把人都拉到了活动室。活动室里分棋牌室,桌球室,玩具房还有电脑室,投影室,游戏室,随便爱玩儿什么玩儿什么。
奚熙本来带着奚明明在玩具房玩儿,后来手机响了,就出去接了电话,回来就看到岑家的那个十岁的胖丫头把奚明明给压在地板上,堂弟哭的稀里哗啦都快喘不过气了。奚熙来不及多想,上去就把那胖丫头用力一推,抱起堂弟先检查有没有伤到,哪知那胖丫头脾气不小,被推到地上了还不忿,竟然扑上来用头撞人,差点把奚熙这小身板给撞趴下,奚熙恼的不行,偏偏对方又是个孩子,不能动手,只能动嘴,皱眉瞪眼,“滚出去!”
胖丫头估计也是平时被宠坏了,哪可能说滚就滚,她头一昂,“你有妈生没妈养!你才滚!这是我姑姑家!”
奚伯年十来个大人正坐一块儿谈笑风生,正聊到孩子都大了,该考虑婚姻大事什么的,突然岑家的胖丫头就捂着脸哭着跑了出来,直接扑到她妈怀里,胖丫头的妈见闺女哭的伤心,又一看,闺女胖脸上竟然有个清晰的巴掌印,这还了得,立即心疼的不行,抓着闺女问是谁打了她。
胖丫头哭得伤心,哽哽咽咽还没说清楚,后面跟过来的奚熙一脸冷淡的说,“我打的。”
岑蔚皱眉,“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欺负个小孩子?”
奚熙冷笑,“我没打残她你就偷着乐吧!说我有妈生没妈养?呵!”她眼睛看向奚伯年,“喂条狗还知道念着人好呢,你往岑家投了这么多钱进去,到头来倒骂起主人了。”
这话就太损了,岑家就算是靠着奚家这棵大树,但也是要脸的,闻言立马都站了起来,脸色十分不好看。奚伯年脸色也不好,他先看了眼妻子手足无措,又委屈的几欲落泪的脸,又看向冷到极致的女儿。
“奚熙,道歉。”
“让我道歉?你见过人给狗道歉吗?”
“混账!”奚伯年气的一拍茶几,老二奚伯康就劝,“别跟孩子见识,她也是被气到了,谁骂了自己亲妈能不生气的?”老三奚伯华也说,“大哥,你凶她做什么,她才多大!”
这边两个婶婶一左一右过来环着奚熙的肩,柔声安抚,场面一时就这么僵持着。
“伯年,算了,我知道她一直看不起我,也是玲玲不会说话。”岑蔚主动开口说道。
“你还知道我看不起你!”奚熙最烦她这种矫揉造作,“甭给老头子上眼药,我今儿就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们岑家就是狗!说我有妈生没妈养?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要不是听多了能说这种话?呵,你们岑家是巴不得我跟我哥都死了才好吧?这样老头子的钱都是奚霁那小崽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