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人半打着瞌睡,忽然眼前光线被什么挡住,他以为又是路过上楼的住户,睁开眼,才发现是西装革履的孟均。
“站在这里做什么,没带钥匙?”
孟良人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点头:“是啊,出去买酒,忘了。”
“没有我在,难捱得想喝酒?”
“是啊。”孟良人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可惜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孟均笑了,他双手撑在孟良人身体两侧,跟孟良人差不多的身量,喊了一声“小叔叔”,就低头吻住了他。
孟良人睁着的眼睛瞳孔一缩,手一动就被孟均按住,孟均的舌头狡猾得像游鱼,很快就找着缝隙攻略了进去,唇齿交缠,退无可退。
“唔……唔!”
到底是两个大男人,谁也制不住谁,只是孟良人更削瘦一些,也不比孟均是练过的,手腕挣扎了一会才推开道:“孟均,你!……”
孟均的眼神沉不见底,两人的脸凑得极近,呼吸交错,他说:“我本该再忍一阵子的,可是小叔叔,我忍不下去了……”
孟良人大怒道:“这是忍不忍得住的问题吗!”他“嘶”地痛叫了一声,因为孟均咬了一口他的脖颈。
孟良人打了孟均一拳,后者退后两步,他踉踉跄跄跑出去。
“你要走,我不会再求你留下来。”孟均站在原地咳嗽两声,因为孟良人那一拳正中他的胸口,“我会在这里等,直到你肯回来。”
孟良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走出小区的时候想,怎么绕来绕去,事情好像又回到原来的点上?难道他这重生的一辈子,都要维持这种可笑的循环吗?
门卫室里闲坐的保安跟他打招呼:“孟先生,这么晚还出去啊?对了,刚不久有位先生来找孟均先生,说是家里人让捎东西来,这会儿快到门禁了,您跟他说一声,要是还出去的话可得抓紧了,不然门禁一封就不准出入了。”
孟良人哪还有心思听他说话,嗯嗯啊啊敷衍了两句,就压压帽檐走了。
万幸虽然走得匆忙,手机还带在身上,孟良人发了条短信给y:“来东大街xx小区接我。”
y开着车赶到时,孟良人正坐在公交车站的长凳上发呆,他好容易找着了,下了车无可奈何道:“祖宗啊,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他记得五年孟良人就是在一天晚上跑到他家,什么都不说就躺下睡了,之后不久孟均就被送出国,几年不曾提起这个名字。
孟良人把歪了的帽檐戴正,面无表情道:“什么都别问。”
y等他站起来,在路灯下才发现他脖子上有个牙印,嘴唇也有些红肿,经验告诉他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于是乖乖闭嘴。
在y家睡了一夜,第二天孟良人回到自己的公寓,面对着冷冰冰的屋子,喊一声都能隐约听见回声,孟良人再一次觉得想好好过个日子这么心累。
夜晚睡着床上,翻来覆去,想到明天就觉得有无尽的烦恼在等着他,一个人坐在房子里,□□静了,安静得他想分分神都不行。
这假还有什么好休的?孟良人打电话给y,告诉他假期提前结束了,麻溜地出来接通告。
y一百个不愿意,他是工作狂没错,但他不想对着整天脸色黑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的孟良人。
而且还经常问他一些令人愤怒的问题。
比如:“你真的不是gay?”
y抓狂道:“我不是!”
“哦。”孟良人握着水杯,过会儿又问:“那你为什么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y道:“我有!只不过分了,我不是所有时间都放在你身上了吗!”
孟良人恍然大悟:“你暗恋我?”
“我不是gay!”
孟良人的头垂下去,半天没说话y看了他两眼,禁不住想是自己的语气太过分了?伤害了智障儿童的心?刚打算说两句好话缓和下气氛,孟良人又抬起头道:“可是我那天看到一个人抱着你的腰,喊你‘宝贝儿’。“
y感觉脑子里“嘎嘣”一声,是什么断掉的声音,他阴沉沉道:“那是个神经病,再遇到你可以替我叫保安。”
孟良人还是第一次看见爱穿粉红色的人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但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点点头:“好。”然后转向一边,思绪又飘到了别处。
y看着他,扶额叹息。
孟良人控制自己避开关于孟均的所有话题,哪怕孟选还会给他打电话,跟他讨论侄子和相亲对象的进展情况。
在深秋到来的时候,电影的第一场宣传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