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闪烁,如黑夜里发光的星星,喉结微微滚动,才问出口,“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想他了就摸摸你的眼睛,他就知道我在想他。”说着,她伸出微凉的手,抚摸着他的眸子。
他不动,黑紫色的眸子流光溢彩,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庆幸,最起码她能坚强起来,即便他是替身。
“咚咚,”房门敲响。
“进来。”纳兰邪的声音恢复了冷淡。
一个佣人小心走进,恭敬得说道,“两位贵客,请下楼用餐。”
纳兰邪点点头,先让佣人下去了。
夫妻俩收拾好,走下楼,长方形的大理石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西餐。
“天心,你没事了吧?”安小雅担忧得看一眼脸色苍白的天心。
天心微笑得点点头,被安小雅牵着坐到了位子上。
一张桌上,分外的安静,几乎毫无生息。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个衣着素白的女人缓缓走到老公爵身边的位子上,她的脸色憔悴,眼眶红肿。
老公爵微微有些惊讶,握住了女人的手,“洛溪,你没事吧。”
洛溪摇摇头,“贵客来了,都不叫我一声。”目光浅笑忧伤得看向天心和纳兰邪,抱歉得笑笑。
“叮当,”刀叉声清脆得回荡在空气里,一抹高大的身影站起来,一步步走近女人,直到跟前。
洛溪微微诧异,也缓缓站起来,一脸的迷茫,丧子之痛,让她苍老了些,“请问——”
“你不认识我?”冰冷中微微带着颤意,泄露了他的情绪。
“你是——”
纳兰邪摘下了眼镜,露出了那双紫黑色眸子,配上那张俊脸,邪魅至极,目光里流淌着不知名的光芒。
“沈——落——溪。”冰冷的字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得吐出。
刀叉掉落的声音此起彼伏,唯有一人面色平静和悲伤,那就是天心。
洛溪的姓氏很少人知道,安小雅、老公爵等人甚是奇怪。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洛溪面露疑惑,脑海里搜寻着这个人,却毫无头绪,只是觉得分外得熟悉和亲近。
“呵呵,”纳兰邪忍不住冷笑,“沈洛溪,你竟然认不出我了。”他的眸色越发得接近墨色。
洛溪被他炽热的目光吓到了,步子不自觉得后退,“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讽刺而笑,认错人?他的身上流露出孤寂和悲伤。
天心站起身,满满的心疼,走过去,牵住他的手,给他无声的安慰,他的手不复温暖,而是刺骨的冷。
“认错人?沈洛溪,我会认错我的母亲吗?”他的话一出,全场寂静得可怕。
“你·····你在说什么。”洛溪被他的话吓到了。
老公爵面色苍白,抓起洛溪的一只手,“洛溪,我们先去休息。”他拉着洛溪离开,走了几步,却停住了。
纳兰邪拉着洛溪另一只手,紧紧缩紧,一步步走过去,如修罗一般,“沈洛溪,你别跟我说,你失忆了,你给我说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父亲——纳兰景炎呢,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失态了,冲着洛溪咆哮。
“啊,”洛溪尖叫了声,纳兰景炎,这个名字如被埋在落叶下,被风吹散,沉浮在她的脑海里,如针刺般扎进她的脑海里,如爆炸了一般,好痛,好痛,“谁是纳兰景炎,他是谁?纳兰邪又是谁。”她的气喘不上来,像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脖颈,眼睛一翻,身子软软得倒下。
“洛溪,”老公爵急忙唤了声,横抱起洛溪,狠狠得看了眼纳兰邪,急忙吩咐人叫医生,匆匆上楼。
安小雅和落辰站起来,面面相觑。
“邪,”落辰的目光甚是复杂。
纳兰邪满满的疲倦,好累,很多的事如云烟在眼前翻滚,他松开了天心的手,声音低沉,“让我静静。”沉重的步子转身,一步步得爬上楼。
天心的面色忧伤,盯着墙上祁连的照片,连,你瞒着的秘密终于曝光了,你是不是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但愿你是对的。
夜色冷凉,天心和安小雅、落辰坐在楼下,沉默着。
楼上忽然爆发出剧烈的响声,三个人相互对视了眼,匆匆上楼。
洛溪推开客房的门,目光热烈,颤巍巍得走进去,看着背对她的男子,喃喃,“小邪。”她站在纳兰邪的身后,伸出手,又缩回来了。
高大的身影一怔,缓缓转过身,冷漠得看着眼前落泪的人。
“小邪,我是妈咪啊。”洛溪颤抖着身子,直视着他那双眸子,出声,一眨眼她的孩子长大成人了,像极了景炎。
纳兰邪的拳头不自觉得收紧,冷漠开口,“公爵夫人,我的母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不,不是的,妈咪没有死,”洛溪的眸子露出恐怖和害怕的神情,“当初飞机起飞不久就出了问题,我和景炎跳下飞机,他护住了我,我的头撞击到石头而失去记忆,我真是不是故意不认识你的。”
纳兰邪再次听到关于那次飞机失事的事,心脏一痛,眸子变得黝黑深邃。
“你出去,我不想见你。”纳兰邪冷漠开口,指着门口。
门口站满了人,注视着里面。
“小邪。”洛溪苦苦喊着。
“滚,”他的声音加重,充满了暴戾。
洛溪含着泪,“好好,我出去,你别生气。”她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
门口的人相互看一看,也离开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