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私人手机响了,夏远桥掏出来看了一眼,见是陌生号码,还是心情不错地接通了电话。
“我是夏远桥。”
“夏书记,您好,我是夏末的班主任穆双双。”
“你好,穆老师,有什么事吗?”
“夏书记,是这样的,我班上有个学生,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傻子。他叫伊旭,上次在月亮山森林公园,误打误撞帮了夏末一回,您记得吧?”
“我记得他。”夏远桥不假思索。
“夏书记,这次伊旭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杀人了。他是个孤儿,又是傻子,肯定是没有任何民事能力的。夏书记,希望您能帮帮我的学生。”
“杀人了?”夏远桥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穆双双犹豫了下,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他一个傻子也说不清啊。”停顿了下,穆双双又道,“他杀了宋家的宋浩。”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夏远桥转头看着李济生。
“杀人了?”李济生满脸都是狐疑之色,“一个傻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杀人呢?”
夏远桥愣了一下,随即微微沉下脸来,道:“他不是傻子吧?李老不是说过吗?如果伊旭是傻子,你就连傻子都不如。”
李济生连忙道:“夏书记,说话要讲证据,这话我可没说过啊。再说了,伊旭是不是傻子,也不是你我说了算,要以司法鉴定为准。”
夏远桥当然知道李济生的意思,李济生这是爱才心切,这才袒护伊旭的,他沉默了下,叹息一声,道:“他杀了宋玉江的儿子。”
“南城宋家宋玉江?”李济生面色微变。
夏远桥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确定答复,李济生的脸色变得凝重许多,他转头看着夏远桥,道:“夏书记。宋玉江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不是宋浩仗势欺人,有错在先,我相信伊旭绝不会好端端的行凶杀人。夏书记,你要保证司法公正。”
“你觉得宋玉江会走司法途径吗?”
“夏书记就不能想想办法?”
夏远桥鼻孔中发出一声悠长的鼻息,脸上的笑容竟是变的有些苦涩起来,没有回答李济生的话。
李济生目光灼灼逼视夏远桥,口吻带着几分质问,“吃一堑长一智了?莫非夏书记也要向恶势力低头?”
夏远桥苦笑道:“虽然伊旭得罪了宋玉江,但我也不是不能保下伊旭。可是,你也知道,不走司法途径,只能是一物降一物,想要宋玉江忍气吞声,必须请他们出面,可是,请他们出面解决这种事情,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李济生看着夏远桥,道:“你也知道了,伊旭对中医根本没有兴趣。没有兴趣,尚且有那么高的造诣,如果他肯致力中医,又将会是什么情况?”
夏远桥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李济生,道:“你真相信他能实现中医复兴?”
“中医复兴?”
李济生可谓真正的中医泰斗,这几天他反复琢磨伊旭在夏远桥家说的话,越琢磨越是心惊肉跳。
伊旭在中医药学上的水准,他难望项背!
李济生淡然一笑,语气坚定不疑,掷地有声,“你太小看他了!凭他的实力,如果肯致力中医的传承和发展,完全可以实现中医强国!夏书记,你今日留他一条活路,要不了三年五载,他还你一个中华盛世,国运高升!”
宋家后院,是宋玉江练功的场所。
虽然宋玉江已经是七十岁高龄,满头白发,但他白头发只是家族遗传,他人看起来却是精神矍铄。颧骨高耸,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看起来还是饱满玉嫩,颇有几分弹性。
此刻,宋玉江身穿白色棉布练功服,他脚底下躺着一根乌木棍。
这根棍子长不下两米,通体笔直且光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质的木料,上称称一称,少说也有七八十斤的份量。
在宋玉江的周围,还站了七八个男子,或面带谄笑,或毕恭毕敬,准备看宋玉江露一手。
深吸了口气,宋玉江突然一脚挑起地上的乌木棍,猛的一抖,两米长的长棍前端登时闪电般划出直径一米多的圆圈,呜的一声恶风响起,面前空气仿佛被一下子打得爆了,刺啦的一甩,斜刺里划在粗大的木桩上,登时皮破木裂。他手中的杆子尖端一下子仿佛变成了锋利的斧刃,在木桩上生生破开了一个碗大的豁口。
再一声呼啸,宋玉江猛一扭腰,乌木棍神乎其神的自右肋之下反手扎出,有如古时大将诈败回手的一记回马枪般,一棍扎出,恰似流星赶月,就听砰的一声,如中拜革,又在木桩刚露出的豁口上狠狠捣了一记,等他放开手来,才发现这乌木棍竟是扎进树干深有三寸之多,悬空而立,嗡嗡作响。
“好!”
“好啊!都说千金难买一声响,普通人练拳,能够练出明劲就了不起了。宋老这身明劲,只怕已经大成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