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熙听见林飞的名字,眼角就抽搐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没见过!一听这名字就又土又俗!人肯定张了一副傻帽的样子!我怕他干什么?他敢妨碍老子的好事,老子就敢弄死他!在这济北市还想跟我玩,那就是找死!”
“对,少爷岂是他能惹的!莫千雪这妞长的如花似玉就是为少爷准备的,林飞算什么玩意,怎么配跟少爷抢女人,他敢出面,我第一个帮少爷削死他!”
男助理献媚道。
黄熙笑了一声,脑袋仰躺在座椅上,道:“上次发现济北大学那个校花,挺喜欢沧桑大叔的感觉,正好我这络腮胡要留着忽悠莫千雪,暂时不能剃,你开车去济北大学吧,现在拿下这妞火候正好,她那个小翘臀我想想就浑身发热,要是将她按在墙上,后面一顶,肯定够味!”
男助理点头,车子去了济北大学。
到了地方后,车子停在校外,黄熙打了一个电话,在旁边金店买了一套名贵的首饰就走进了校园,身份背景加金钱柔情,这套攻势面前,什么妞拿不下?
男助理在车内等着,也拿出了手机玩微信勾搭妹子,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车子晃动了一下,忙扭头看去,顿时满脸惊诧!后备箱居然自行打开了,然后一个男子从中走了出来,男助理立马火了,开车门就冲了过去!
“你特么谁啊!敢藏在车里,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知道这车多贵吗!”
男助理嚣横骂道。
嘭!林飞一掌打在了他的额头,丝毫伤痕没有,对方却倒在了地上。
从此以后,这男助理再没醒来……
后备箱内林飞已经听清了一切,昨晚也将警局的案件资料全部看了,打车他直接去了济北市洪山区一处没改造的城中村。这地方原来是准备建造商品房的,但后来却被规划成了高铁路线途经之地,建楼没了可能,村改就一直拖了下去。
林飞到了地方后,找人打听一番去了北面的一处小院。
门关着,但里面没有反锁,林飞推门就进去了,院子有些破旧,几只鸡在跑来跑去,满地都是鸡屎,他站在院中,喊了一句,“有人吗?”
“有,你是谁啊?”
最大的一间屋内有人应声,虽然很低,但林飞听见了。
“我是张小宝的朋友。”
林飞说着便走了进去。
张小宝正是被莫千雪撞死的人。
房中的一切让林飞着实惊讶!他也是穷人家孩子,经历过贫寒,也见过各种贫寒困苦,但眼前的这一幕还是深深触动了他的心!甚至比宝山市曲振平的家,还让他感到一种凄凉。
眼前是一位躺在木床上的孤苦老妇人,骨瘦如柴,头发凌乱的就如鸟窝,脸上布满皱纹,就像是水土流失之后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她的双眼深深凹陷在眼眶内,像是要枯竭的溪流,闪烁着一种让人不忍直视的沧桑与悲苦。
她穿着一件卡通画像的t恤,一件济北市初中生穿的校服裤子,看样子都陈旧的很,还有几个破洞,应该是年轻孩子淘汰下来不穿的,衣服上满是污秽脏的就像是抹了一层地沟油,而裤子原本是绿色的,现在却脏成了蓝黑色,稍稍靠近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屎尿味道。
林飞透视眼看去,就发现这妇人早已瘫痪,估计很少有人照料她,以至于大小便有时候不得不在床上自己解决。
她艰难的扭过头来,示意林飞坐下,“你是小宝的朋友啊,快坐快坐,我是他妈,你别嫌弃,我身子不好,瘫痪三年了。”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小宝,最近一直没见过他。”
林飞道,看着妇人脑袋边那块发霉的面包,还有被苍蝇围着飞舞的一碗白水,林飞的心更难受了。
这老妇人就像是一颗摇摇欲坠的大树,不堪岁月的折磨,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她的自尊被无情的践踏,连最起码的照顾都没有,林飞虽然被迫杀了不少人,但在他的认知中,每个生命都该被尊重,而不应该像现在这般被漠视,被冷待,被遗忘。
她肯定不久会死去,但应该让她走的有尊严。
“小宝我也有几天没见了,这孩子游手好闲好几年,混吃混喝,我怎么骂他都不听,前几天忽然半夜一身酒味的来到我的床前,硬塞给我一把钱,还给了我一套房子的产权证,上面居然是我的名字,说他要出趟远门赚大钱,让我自己好好活着等他回来孝敬,也说这几年他对不住我,把我气成了这幅样子,最后磕头之后就走了,这孩子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知道吗?”
老妇很是担心的道,似乎想起这一幕眼眶就红了。
这便是母亲。
哪怕儿女让她操碎了心,失望透顶,偶尔浪子回头,也能让她瞬间放下不满,谅解一切。
林飞听着老人的话,似乎就明白了一些事,便道:“好像是去南方做生意了,老板预支给了他一些钱,小宝还是有些手艺的”林飞不忍老妇难过,没告诉她张小宝已经死了。
“哦,那就好,下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告诉他,我很想他,让他注意身子,别光顾着赚钱,够花就行别累坏了,少抽烟少喝酒,身子才是本钱,告诉他我活的很好,身子很硬朗,让他不用担心我。”
老妇满是皱纹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道。
林飞听着,心里越加沉重。
生活在如此缺衣缺食的环境中,每日在时光中煎熬,但老人却不想让儿子牵挂,此情唯有父母可有,真挚而炽热。
林飞打量着房间,除了这张床之外,就只剩他坐的这把摇椅,连窗户的玻璃都破损了,半夜应该有蚊子进来,正当他失神沉默的时候,院子内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男的是彪形大汉,五大三粗,一脸横肉。
女的也是一身肥镖,个头不矮,看长相两人似乎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