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遇上了她,两人又要经历这样的命运,以后自然是好坏都在一起,他倒没想过,是不是有豁出去这一说。
赵西又感慨道:“不过真是没想到,你那个丫头竟然是龙家的人。”
“是呀,我也没想到。”柴少看了下表:“我和她约在半夜两点,现在差不多了,你那边的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赵西推了他一下:“那你抓紧时间去接人,我在这儿等你。那边都没问题,你到了地方,立刻跟着那边的一个病人飞,保证龙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跑的没影了。”
柴少点头,只要出了本市,他们在外面的安排很多,这会,柴一诺也应该已经到楼下了。
“有事打我那个临时的手机号。”柴少又交代一句,按了电梯,没有和赵西回办公室,直接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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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惜缘还在抓紧时间给飞羽做安排。
她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你别担心,我就算离开了,公司里也应该不会有人难为你们,你们现在是真正的摇钱树了。”
飞羽低着头没有说话。额前长长的头发垂下,有些凌乱的忧郁。惜缘看着他,他这样穿着家居服的样子,都是俊气逼人,难怪喜欢他的歌迷越来越多。
知道他大概不舍得自己,安慰道:“我们还会见面的,我现在就是出去避避风头,等我哥他们妥协了,我就回来。到时候你们一定更有名了。”说到这里,她还有些兴奋,在飞羽他们身上花的心血,其实是她这三年最努力的事情。
飞羽还是不说话。
她心中也是不舍,要不然不会都要走了,还跑过来要见飞羽一眼,她身子前倾,更加柔声地说:“还有个事,上次天星不是有人想来挖你们吗?你们的合同和别的艺员不同,如果万一你们受了欺负,想换公司都可以,你去周先生的律师行,他会帮你们处理的。”
这怎么可能,飞羽露出疑惑的表情:“那合同不是三年前就签的吗?”
“是啊,”惜缘一看他又愿意说话,点头喜道:“是三年前签的没错。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让你们入行会不会是害了你们,你知道,你们在我心里就和我的亲人一样,我当然得为你们多打算一下。所以那合同,我当时做了点手脚。”
飞羽一脸呆滞,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惜缘连忙又解释道:“那合同也没有什么,就是给你们一个一定程度的来去自由,这可以保证,我不在的时候,也没人敢趁机打压你们。”
那还叫没有什么?
来去自由,那是多少艺员梦寐以求的,公司花了血本包装自己,一个艺员对于公司而言,就是一个可以挣钱获利的商品,她这样做,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能做的最好的安排了。
按理说,自己应该高兴,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飞羽看着惜缘,她喝着水,像在自己家一样,不时的低头看下手腕上的表,那是一块不怎么起眼的水果色运动型腕表,她自己买的,她第一次戴的时候,他们还说过,这表太廉价,不适合她。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开心了,因为他发现:
原来惜缘一早就预料到,也许有一天她需要离开龙家,所以才计划了这一步给他们。原来她从三年前,就知道也许有一天,她会需要这样仓惶出走,不带他们。
他的心中憋闷烦躁,完全无法接受惜缘就要走了,只要想到,他的胸口就是一阵闷痛。
他看向惜缘,她的小脸神采飞扬,那是即将要飞向广阔天空的畅快舒畅,她就要走了,去过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戴自己喜欢的手表,穿喜欢的衣服,睡喜欢的男人,这些她喜欢的,她从来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而自己也被她牢牢的记在心里,却是随时可以放手,可以放飞的那部分。
飞羽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她什么行李也没带,那些,和他们一样,都是可以随时可弃的。
在她的心里,原来由始至终,只有柴少不可弃!
为什么?!
他真的想不通,惜缘和自己呆的时间远远多于和柴少一起。
他们甚至同吃同住过。
而她就这样说走就走,甚至都没有提一句,——带上自己走!
不行,她也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放手的人,如果她走了,以后他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飞羽一下站了起来,左右走了几下,似找不到方向,而后他看向惜缘惶惶地说:“你,你不是最喜欢我冲的巧克力吗?我再冲一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