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毁了仙界吗!!?”
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堇宋,曾经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仙界四殿下,如今愤怒的站在天帝面前,用着几近咆哮的声音将满腔的恨意吼了出来。
“帝无湮走火入魔,为了一个魔后公然违抗仙界,他早已不配为仙。”天帝冷酷的说道。
堇宋笑,笑容苦涩,“父君,饶了帝君吧,算儿臣求你。”
“朕帝无湮可以饶了他,但挽姜这个孽障,朕绝不轻饶,文书,将挽姜带过来。”
堇宋猛地站起来看着天帝,眼睛烧红,双拳紧捏,那模样,像是忍受了极大的怒意,又像是饱尝了万般的委屈。
当初,天帝为了让他不惹是生非,亲手将他的记忆篡改,将关于挽姜的记忆抹杀殆尽,将他心爱的妹妹彻底的从心底抹去,不留丝毫的余地。
他今年十万岁有余,他只有十万多岁,往昔那欢声笑语的日子,想起来却恍若隔世,往昔最疼爱的妹妹,也被他不小心的丢在了洪荒岁月里,从此相见陌路,恶言相向。
然获知真相的那一刻,得知是自己父君所作所为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正如没人可以分担那时他心里的绝望和忧伤。
堇宋看着地上的挽姜,缓缓伸出手指着她,“父君,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是我的五妹。她喊了你十万年的父君,做了你十万年的女儿,她敬重了你十万年父君,她是你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天帝皱眉,心里的火气终是被堇宋挑了起来。
他无情的回道:“那是朕从昆仑丘捡回来的野种,她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六界因她死伤无数,朕身为仙界之首,有责任维护仙界和六界的安危。堇宋,朕警告你,你若是再感情用事,朕亦不会轻饶。”
“怎么?父君也打算像对待小五那样对我?”
堇宋无所谓的笑起来,“也罢,无论是亲生的还是野种,在父君你眼里都是多余碍事的存在,这样也好,今日我一定要带小五和无湮离开这里,父君若是阻拦,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天帝气的脸色发黑,胸口剧烈的起伏,看着转身要走的帝无湮和堇宋,以及昏迷的挽姜,衣袍下的大手缓缓握紧。
天后娘娘到底是知晓天帝性子的人,她连忙扑过去死死抱住天帝的胳膊,哭的凄惨,连声哀求道:“陛下不要啊,那是我们的孩子啊,陛下你不能这样做。”
天帝甩开天后,怒骂,“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孩子,朕是仙界的天帝,朕还要替苍生做主,眼下渡魂箫在魔尊手里,只有拿挽姜同魔尊谈判,我们才有夺回渡魂箫的胜算,你这个无知的妇人,给朕滚开。”
“我不管什么渡魂箫什么魔尊,本宫只要本宫的孩子好好活着!”
天后见天帝如此的心肠冷硬,终是彻底的对这个男人心灰意冷,站起身毫不相让的说道。
在苍生和血亲面前,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后者。
“陛下快看,那是什么?”一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此时文书仙君忽地大喊一声,惊了所有人。
那是璀璨的岁月尽数绽放的瑰丽,那是日月无双的奇景。
包括堇宋,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了同一个地方。
有震惊,有惊惧,有疑惑,有好奇。
挽姜之前掉落在血迹里的那块珂因玉,已经碎成了两半,而此刻让所有人震惊的,正是这两块碎玉。
两块碎玉从血里缓缓升空,光芒万丈的停在了半空中。
然后,“小五!”
堇宋一声惊呼,帝无湮怀里的挽姜已经被一股吸力带出,直直的飞起,横空停在了两块碎玉面前。
帝无湮眸色里也出现了紧张,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挽姜,对眼前出现的状况亦是茫然。
那块刻着‘挽’字的碎玉打着转的绕着挽姜上上下下飞了好几圈,然后停在了挽姜面容上方,似是在打量着挽姜,紧接着发出来一声清鸣。
似愉悦似欢喜。
众人也听见了,但纷纷不敢相信,这只是碎玉,怎会通了灵性?
然而下一刻,那碎玉在众人的眼皮下,一直欢快的绕着挽姜旋转,不一会儿,挽姜身上的伤全部愈合,面容安详,眉眼温静。
而后,一个人影在挽姜身旁逐渐清晰,从虚无到真实。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文书仙君吓了一跳,赶忙蹿到了折澜星君身边去了。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那个越来越清晰的人影,南天门陷入的诡异的寂静中。
最终,人影完整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天帝看着那个人,缓缓的皱起了眉头,似是在想什么,然后脑海中灵光划过,天帝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道:“这是上古战神千代云天!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