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拿到渡魂箫的只可能是云里,他身上有陌上铃和归矣灯,前段时间他已经将两件神器炼化,这一次来昆仑丘他随身带着这两样东西,这么说,她的云里没有事,她高兴的神采飞扬,连折磨她许久的头疼都忘了。
“你这女娃,我在跟你说渡魂箫的事,你怎么只知道关心你家男人!”那人不满的嘟囔。
渡魂箫哪里有他重要。
挽姜在心里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星辰璀璨。
始终在一旁旁观的那人,见她如此,忍不住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又一个世间可怜人”
挽姜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她敛住笑容,拍了拍脚边的灰尘,而后慢悠悠的坐了下去。
“你做什么?”那人奇道。
挽姜:“等本体苏醒了好出去啊!”
那人似乎一怔,有些惊讶的说道:“你都知道了?”
挽姜点点头,又摇摇头,心情很不错的笑了笑,“方才被那头疼扰的不得安宁,现在静下来想一想,还是很容易明白的。我想,我的头疼和你也脱不了干系吧,我虽明白这些,但亦有许多不明白之处。”
那人哈哈一笑,苍老的声音贯穿整个空间,“不错,我是故意让你头疼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昏死过去,才能够进入这里。”
“是了,既然如此,我只要等着外面的那个‘我’醒过来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出去了。”挽姜眯了眯眼,心里将这个害她受苦的罪魁祸首记下了。
那人半晌没吭声,但挽姜始终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那人又道:“女娃娃,我活了五百万年,你和我这些玩心眼,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话里竟隐隐生了一股怒气。
“你都活了五百万年还想出去闹腾,都一大把年纪也不害臊,唔,我劝你啊,还是安分点待在这里吧。”她嘴角懒洋洋的翘起,好笑的说道。
“不知死活!”
那人终究是怒了,只见他话音刚落,挽姜脸色顿时一变,方才那样剧烈的疼痛再次席卷整个脑袋,嗡嗡作响的脑袋似有千万根针在扎似的,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她疼得差点受不住要晕厥过去,这时那疼痛感又忽地消失了。
她抬起眼,眼里冰凌凌的霜花。
那人自在一笑,口气猖狂,“我不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令你痛不欲生,你这女娃最好不要试图激怒我,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
“是吗?可我就是这个性子,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大不了你我两人一直耗着,看谁先讨饶认输!”她语气仿若寒冬的清晨,带着刺骨的冰冷。
那人似乎也吃惊不小,巡视的眼光在暗中打量她许久,良久才哼笑道:“你这倔脾气倒是和那人十足像,只是可惜,现如今这世间没什么东西足以威胁到我了。”
他的话让挽姜蹙眉,问道:“你被封印后一直在沉睡,为何此时会醒?还有,你和渡魂箫又有什么联系?”
被战神亲手打入封印沉睡,没有什么外力促发,按理说他永远不可能醒过来才对。
回想方才她与他的对话,他似乎对渡魂箫极为熟悉,甚至是与渡魂箫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之的感应。
如此说来,他究竟和渡魂箫有什么联系?他到底是谁?她和那个战神又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何会被战神封印在她的身体里?
这种种的谜团压在她心上,如一团巨大的阴影,让她觉得异常压抑。
那人闻言又是哈哈大笑,“说起来,我之所以能够从沉睡中苏醒,还是多亏了你啊!”
挽姜:“你最好一次把话说清楚。”
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心情不错,“你这女娃有几分胆量,十殿地狱那种鬼地方你都敢跳下去,当初若不是你跳了十殿地狱时真身几近全毁,这封印上的神力也因此去了大半,我也不可能醒的过来。”
“确切地说,若不是三百年前你心中忽然有了魔性,大大削减了神力的封印,我不可能一点点的醒过来。”那人补充。
他自三百年前便一点点的醒过来,但是百万年前受损严重,他足足花了三百年的时间,才能完全的清醒过来。
挽姜沉默。
那人心情颇好,对她的沉默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你体内的九德之气乃是神物,若不是被九德之气压制,凭这封印上残存的神力,根本奈何不了我,你只知道渡魂箫,又岂知渡魂箫之所以被视作上古邪器,并非是由于箫的本身,而是因为我,哈哈哈。”
她不动神色的坐着,眉眼冷静,瞧不出丝毫的情绪,听到那道刺耳的笑声,她微微皱了眉,仍旧没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