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吗?”见云里用奇怪的眼神瞅着自己,挽姜怀疑的问道,她觉得她自己画的很不错啊。
云里靠着椅子,慵懒的觑着挽姜,笑的意味不明:“挺好看的。”
挽姜乐滋滋的捏了捏云里的脸颊,颇为赞赏的说道:“嗯,公子眼光不错,奴家也觉得此画甚好。”
云里一脸黑线,他捉住那只捣乱的小手,道:“杏花又给你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了?这些话哪里学的。”
“人间的戏本子上都是这么说的,那些公子小姐没事就喜欢评诗赏花花前月下,云里,要不我们也试试?”挽姜戳了戳云里的胸膛,双眼期待的看着他说道。
“都老夫老妻了,还学这些做什么。”云里浅浅一笑,将挽姜不安分的手握紧,那双手冰冷刺骨,似乎永远都捂不热。
“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衣服穿少了?”云里皱着眉,看着挽姜身上薄薄的纱裙,眼神很是森然。
挽姜缩了缩脖子,笑的一脸无辜:“我不冷的,真的,是你太热了。”
云里正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娘子,殿门却突然传来大护法的声音:“尊皇,八荒之主无湮帝君来了。”
云里微微一怔,手停在半空没了动静,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突然安静下来的挽姜,眼神一闪,恢复了一贯的慵懒淡漠。
“他来做什么?”
大护法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他说他要见娘娘。”
“挽挽?”低声细语的呼唤,如沐春风般的柔情,像是怕惊吓到她。
挽姜眼眶通红,她将头埋进云里的胸膛,声音沉闷的响起:“云里,我不想见到他。”
云里摸了摸她乌黑的秀发,嘴角微漾:“挽挽,不用害怕,有我在,不会让他伤害你。”
挽姜不吭声,使劲揪着云里身侧的衣袍,原本清雅素白的长袍已经皱成一团。
“挽挽,他要见的是你。”云里轻声提醒道。
最终,挽姜抬起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道:“走吧,我去见他。”
“不怕了?”云里挑眉,笑道。
挽姜瞪他一眼,哼了一哼说道:“本姑娘为什么要怕他!堂堂魔界魔尊当本姑娘的保镖,谁敢欺负我?”
“娘子威武。”云里邪气一笑,俊脸凑近挽姜,肌肤相近,挽姜顿时羞红了脸。
云里大笑着抱起挽姜,两个人一边斗着嘴一边走了出去。
帝无湮静静的站在魔界外一片枯石碎木之间,青衣墨发,风度傲然,端然玉树,容华天成。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头微微低着,眼眸深沉,鼻梁挺拓,大风吹起他的发,在这样穷山枯水之间,竟丝毫不能掩盖他身上的仙人风骨。
挽姜眉目不动的看着帝无湮,他似在出神,连他们两个到了都没有察觉。
“师傅...”
听到这个声音,帝无湮高大俊挺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震,他猛然点抬起头,脸上的色泽在看清楚挽姜那双腿时变得毫无血色,苍白至极。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挽姜,他唯一的徒儿,此刻面上含着淡淡的嘲讽,正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帝无湮想走过去,却发现脚下像是有千斤重,迈一步,都是艰难。
“小挽...”他心痛的看着挽姜的腿,看着那张原本清丽脱俗的容颜变成妖冶和魅惑,漆黑的眼眸里墨色深沉,凝满伤痛。
西钥云里嘴角微勾,眸色冷如水,寒如夜:“帝无湮,本尊当真是低估了你,这一声小挽倒是叫的熟稔亲切,当初那般对挽挽,今日本尊倒是想知道,你究竟是有何颜面来到这里。”
“我...原以为小挽在十殿地狱里已经...本君真的不知道小挽还活着。”若是他早一点知道,何至于三百年都待在八荒一步未出。
挽姜玩弄着自己艳红如血的裙子,缠着青丝绕啊绕,听到帝无湮这么说,她忽然娇俏一笑,眉梢眼角都是妩媚动人的笑意,眼神落在帝无湮身上,道:“不知道我在这里?是啊,师傅当然不知道,否则,我即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师傅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