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鸾鸟族的守卫们看到脸色阴沉提着轩辕剑走进来的帝无湮时,纷纷吓破了胆,连滚带爬的跑去找陌容容。
陌容容正在鸾鸟族的皇宫里休憩,听见外面颤抖恐惧的通禀声,陌容容翻身而起披起外衣便走了出去。
一出殿门,陌容容眼前白光一闪,那柄威风凛凛的轩辕剑,便已经横亘在她的脖子上了。
“帝君这是做什么?”陌容容不慌不忙的看着帝无湮,眼神平静。
“陌容容,你对我做过什么?”
帝无湮执着那把剑,眼神肃杀,面色沉着,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他此刻的心情很是不虞,然陌容容似乎并没有看见帝无湮的脸色,她笑嘻嘻的竖起细嫩的手指,夹住轩辕剑那凛冽的刀锋。
笑道:“帝君难得来本皇这里做客,本皇请帝君喝两杯鸾鸟族的佳酿,如何?”
眼眸寒光一现,陌容容脖子上多出一抹殷红的血迹,帝无湮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她,又问了一遍。
“最后一次,你对本君做了什么?”
陌容容伸手拭了拭脖颈的温热,湿湿黏黏的,她皱起眉头,艳丽冷傲的脸色此刻慢慢的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直教人心底发寒。
“帝君何必执着于那件事呢,说与不说,又能怎样。容容是为帝君考虑呢,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会快乐很多。”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也好…”帝无湮不理会陌容容的话,直截了当的说着,手里的轩辕剑猛地爆出一阵寒芒,许多站在身后的鸾鸟族的人纷纷撇开了头,闭上眼不去看那光芒万丈的上古神剑。
“帝君慢着,容容说便是。”陌容容伸手按住帝无湮举剑的手,笑意盈盈的打断道。
陌容容挥退那些看热闹的鸾鸟族,慢悠悠的擦掉自己脖子上的血迹,眼角微挑,勾人魂魄。
她看着帝无湮,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悠悠的说道:“帝君想知道挽姜那双脚是谁砍的?”
帝无湮沉默的看着她,神情寡淡。
陌容容娇娇一笑,似不在意,继续道:“那帝君认为,砍掉挽姜双脚的人,究竟是不是你呢?”
还是一阵沉默,帝无湮握着轩辕剑,站在一碧蓝天下,无端的便是出尘之态。
“呵,帝君…”陌容容眼珠一转,望着帝无湮手里那把剑,眼神游移在剑上,啧啧感概:“轩辕剑真不愧是上古神剑呐,只一剑,便能够干净利落的砍去双脚,毫不费力。”
“帝君,那日的你,便是用你手中这把轩辕剑,砍去了你心爱的徒弟的双脚的,啧啧,据说啊,那一日的仙牢,到处淌着挽姜的血,把看守仙牢的仙兵吓得好几晚没睡着呢。”
似是没预料是这样的答案,帝无湮惶然的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轩辕剑,只觉得那把剑好像灼烧了他的手心,一阵刺骨的疼痛,他用力的甩开那把剑,双手死死的握紧,双眸赤红的看着陌容容。
“陌容容,你对本君使用幻术!”
陌容容毫不掩饰的点点头,有趣的欣赏着帝无湮此刻的神情,她勾着报复的笑意,眼眸水波盈盈:“帝君真聪明。鲛人的幻术,帝君感觉如何?你看,即便是到了现在,你也丝毫记不起当初发生的事,这样,很好不是吗。”
“……”帝无湮手中的轩辕剑爆发出一阵嘹亮的剑鸣,传之千里,声音斗凄。
“帝君,容容劝你最好不要杀我,我若是死了,挽姜她也活不了。”看着帝无湮眼中浓墨般的杀意,陌容容一脸的平静淡然,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本皇既然敢当着帝君的面这样说,就不怕帝君会杀了本皇,除非是,帝君不在乎那丫头的死活了。”
陌容容显然知道帝无湮的弱点,她这般笃定的语气,是料定了帝无湮不会把她怎么样。毕竟,事情一旦关乎挽姜,这个果决睿智的男人也会变得懦弱和退缩。
“你对小挽做了什么?”帝无湮手中的轩辕剑再一次毫不犹豫的摆在陌容容面前,眼眸里全是血丝,以及藏在眼底深处铺天盖地的痛色。
“也没什么,本皇不过是用她的血作引,将我和她的性命连在一起罢了。”陌容容抬起右手抚上脚边的一株花,然后掐断,拿在手里慢条斯理的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