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嫩的手指猛的指向仙界的人,厉声道:“你们大言不惭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心里可曾有过半分愧意?!呵,佛祖...”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神狠戾的望向折澜,话音森森:“佛算什么佛!落井下石和火上加油他们哪一样没做过,佛祖...根本不配为佛,世人愚昧无知,将那些麻木无情的佛当作信仰虔诚供奉,又岂知那些佛,根本不会关心他们的死活,仙佛永远只会为自己着想,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接纳我?从今往后,我只会佛挡**神挡杀神!”
折澜是彻底的震惊了,包括仙界的人,都被挽姜这番话惊得愣在当场,这话委实太过不敬,连神界都如此不放在眼里,听着那般张狂无忌的话语,所有人都缄默了。
“哦?佛挡**神挡杀神?姑娘好胆量。”幽幽传来的一声轻笑,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却让这原本静默的氛围,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西钥云里眯起眼,嘴角噙着薄笑,抱着挽姜极快的向后飞去,而他们两个原本站着的地方,那座精致雅丽的轿辇,已经变得一片焦黑,还腾腾的冒着黑烟。
“玉方上神!”仙界的人欣喜的大叫起来,慌忙的俯身跪拜下去,恭敬有礼。
神,乃是六界之首,掌管天地万物九州,俯首睥睨之间,山河交替,挥衣拂袖之时,四海风云。这般惊天动地的神力,六界里只有神可以做到,然神贵为六界之首,素来维持着六界稳定的秩序为职责,六界相安无事的共处,神从来都不会轻易离开神界,以免令六界秩序混乱。
看着缓缓而下的玉方陌年,真是一边惊喜一边忧愁。仙界的人喜笑颜开的围在玉方陌年身边,而魔界这边的人却是神情严肃的盯着他,生怕他一个挥袖间,自己便成了六界里的一缕孤魂,从此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玉方陌年落下,一袭月牙冷辉般的素白仙袍,无风自动,飘然生姿。他转身看向西钥云里,两个人目光有短暂的一个相交,随即玉方陌年转开视线,看向西钥云里怀中抱着的女子,唇角扬起,笑容温润端方:“姑娘,神界貌似并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何以要神挡杀神呢?”
看着眼前这个光风霁月般朗润的男子,挽姜只觉得心口里窜起一阵烈火,烧的她浑身都疼。
她慢慢的开口,声音清浅,字字珠玑:“谁说没有,玉方上神贵人多忘事,三百年前玉方上神从我身边带走了什么,上神可还记得?”
玉方上神凝了一会儿,忽地看着挽姜说道:“原来是五...挽姜姑娘,呵呵,日子久了,竟差点给忘了,是本神的错。挽姜姑娘,当日带走那名僵尸,实乃本神的职责所在,姑娘是识大体的人,本神以为,姑娘不会计较此事的。”
觑了眼方才被玉方陌年一个挥袖便烧焦了的轿辇,挽姜笑的清冷:“错了,本姑娘从来不是识大体的人,相反的,本姑娘十分护短,上神当时一声不吭的带走香香并杀了他,做的真是干净利落。就算你是神又如何,人间有句话上神应当听过,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
玉方挑了挑眉,眼神有些讶异,面上波澜不惊:“如此说,姑娘是想本神给那个僵尸偿命?”
四周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挽姜懒得理会,嘴角懒懒的笑意清冷似四月清晨的雾,她幽幽道:“岂敢,无须上神以命抵命,只要现在在我面前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就好了。”
饶是大度谦礼如玉方陌年,此时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变,白玉般的脸颊覆上一层翳色,神情更是冷了几分。
仙界的人,则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以为她已经疯了。
挽姜笑笑,头轻轻的歪靠在云里肩上:“怎么,上神做不到?如此划算的买卖,上神当真不愿意?”
玉方陌年双手背于身后,他腰杆挺得笔直,更衬得身姿俊挺,格外英气,此时沉声笑开,如乌云拨去,晴霞满天,他微眯起眼睛看向挽姜,道:“姑娘何意如此戏弄本神?”
然而挽姜并不再开口,她偏了偏脑袋,神情冷淡的看着他。
“陛下,玉方此番前来,实乃有要事相告,可否...”见挽姜不理会自己,玉方无奈的笑了笑,转向天帝,语气便有些迟疑起来。
天帝自然是懂了他的意思,玉方上神亲自下界,要说的事情自然不会是寻常的小事,只是现在,他神情略带讽刺笑意的盯着西钥云里,却是对着玉方陌年说道:“上神也看到了,魔界来势汹汹的打上仙界,朕若是现在离开,难保魔界的人不会趁机偷袭,仙界曾经在魔界手里吃了不少亏,魔界的人实在太过刁钻狡猾,那些个手段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啊。”
此话一出,魔界的人纷纷对着天帝怒目而视,若是可以,估计每一个魔兵都想狠狠的撕了天帝,无奈他们的魔尊没有发话,所以他们即便是恨极了仙界,也不敢擅自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