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不必多礼。”苏巧彤忙从轿辇上跳下来,伸手去拉苏启,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方涯月见她这副举动,心中好奇,忍不住问道:“苏婕妤,这孩子,是……”
应该不是苏婕妤的亲生孩子吧?这年纪也不吻合啊。
“哦,他是我在大街上偶遇到的,觉得有缘,便带在身边,相处几日。”苏巧彤回答道。
她的回答,让方涯月更加的迷茫了,这是什么意思?大街上捡的孩子,也姓苏,皇上难道没有意见。处几日是什么意思?几日之后就当不认识了吗?
不过,方涯月毕竟是臣子,对于后宫嫔妃的事情,也不便多问,只是抱拳施礼,对自己刚才的冒犯道歉道:“刚才涯月不知道这孩子是苏婕妤的人,多有冒犯,还请苏婕妤恕罪。”
苏巧彤笑着摇了摇头:“没伤着就好。”
言语中,还是有些怪罪方涯月的意思。
方涯月却不以为意,他看了看自己的队伍,然后又看了看苏巧彤带的这几个人,好奇地问道:“苏婕妤这是要去哪里?怎么就带了这么一点人,需要微臣护驾吗?”
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的苏启,此时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我们要进城,去乐坊中看歌舞。”
“乐坊之中看歌舞?”方涯月喃喃重复道,眼神却停留在苏巧彤的脸上,神情有些惊讶。
“如果是这样,微臣倒不便随行了。”方涯月一抱拳,做出告辞的样子。
“嗳!你们别走啊!”苏启原本以为,苏婕妤来了,他就有机会实现自己的心愿,能坐上方涯月的高头大马,体会一把马背上的威风凛凛了。没想到,他才说了两句话,就准备离开了。这让苏启怎么能甘心,连忙叫住他。
方涯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不过,并不是因为苏启的喊声,而是因为苏巧彤。
他对苏巧彤说道:“苏婕妤,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巧彤看着他的眼睛,见他眼中诚意满满,似乎没有别的意图,于是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往旁边走出了几米远。
在确保两个人说的话,无人能听到之后,方涯月这才开口说:“临行前,苏婕妤委托给在下的事情,在下已经办妥,将苏婕妤的家书带到了。”
提起家书,不免勾起苏巧彤的伤心事,她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眼中的落寞和伤感,闷声闷气地回答:“多谢方公子。”
方涯月虽然身在边疆,但是京城中的大小事务,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当然知道苏国公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却病死在京城的消息。
此时见苏巧彤情感外露,伤心不已,也不便多说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当时苏国公交给在下,让在下转交苏婕妤的回信……可惜我军务在身,现在才返回京城,这封家书,来得迟了。”
苏婕妤忙抬起头,眼神定定地落在那信封上。
这……这是父亲生前回给自己的家书?当时他并没有想到,皇上会下令让他来京城,所以,才会让方涯月代为转交。如今,父亲人已经不在了,这封迟来的家事,才辗转到自己手上。
苏巧彤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件事。这封家书,就仿佛是父亲本人一般,虽然知道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在看到家书的时候,又恍惚觉得,他此时还身在边疆,还在家乡守望自己。
眼泪顺着苏巧彤的脸庞流了下来,她声音有些哽咽地跟方涯月道谢:“多谢方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