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宋瑾行挑了挑眉,“不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范仲南摇头轻笑,“你觉得有可能吗?”
“那是谁的私生子?”宋瑾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那个小家伙,长得到底像谁?
“你就这么判定人家是私生子?”
“难不成跟你一样,婚生子,然后离了,一个跟着老爸,一个跟着老妈?”
“我知道你想看我笑话。无所谓的。”范仲南不在意地耸肩,他与她现在除了没有那一纸婚书之外,什么都有。
“喂,你说小家伙到底长得像谁啊?”宋瑾行最想知道的还是小家伙的老爸是谁。
“不觉得像致权吗?”
“致权?”宋瑾行有些不可相信。
“也有可能是岑致齐。”
当年岑氏商业帝国准继承人岑致权在婚礼上被新娘子放鸽子的新闻可是闹得很大的,至今为止,致权还没有再娶。
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那么孩子的妈不会是当年放她鸽子的女人吧?
那个女人的身份很敏感,之前是岑致权弟弟岑致齐交往多年的女友,不料在他们订婚的当日,岑致齐放了准新娘的鸽子。
被人放鸽子的准新娘一个月后却又与岑致权举办婚礼,而那次被放鸽子的人变成了岑致权。
当年的新闻可是轰动一时的。
不知道是不是新娘子对岑家的报复?亦或是新娘与前未婚夫旧情未尽所以私奔而去……总之,各种猜测都有,众说纷纭,乐不思蜀。
就连他们这些朋友圈里的朋友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岑致权闭口不谈,岑容臻更是不会主动谈论岑家私事。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他母亲呢?我记得当年接到致权的结婚请柬,女主角好像姓关。”宋瑾行脑子转了转,马上忆了起来。
“关景睿是随母性的。”范仲南应声道,这是他从朵朵嘴里问到的。
“那他不会真的是致权的私生子吧?要不要通知致权过来看看?”
“别。”范仲南阻止了他,“是致权还是他弟弟的,很难讲,私人事情不要乱插手。”
“算了,管他是谁的儿子,我已经要交他这个朋友了。我去找他培养革命情感。”
范仲南摇头笑了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去跟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谈革命情感!?
“范仲南——”江心朵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忧心忡忡的。
“想什么呢?”他将她搂进怀里。
“我在想那个黑客是谁?会不会对你怎么样?”
“傻瓜。如果不是小家伙故意露出破绽,他连怎么可能进得了我的电脑?放心吧,有宋瑾行,还有一个天才儿童在这里,一定会没事的。”他向她保证。
“真的?”
“真的。今晚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不能陪你们吃饭了。”他在她耳边交待道。
“公事还是私事?”
“市长大人请我吃饭,你要不要去?”他半真半假道。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还真是没有陪他一起出席过任何的社交场合,如果可以,他应该趁机带着她一起出门才对。
不过,今天与市长的饭局,大概都是谈公事,她去有可能会听到打瞌睡。
“真的吗?”
“嗯。晚上七点。要去的话现在可以回去准备礼服了。”如果她不怕闷,他也无所谓。
“我不要。”她才不想打扰他谈公事呢。
“那下次我们再一起出去。”
他搂着她从阳台上进到房间里。
“去哪里?”
“带你出去认识一些朋友。”
“不熟的不要哦。”她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可是总得融入了的交际圈。
“OK,没问题。”
不过,三天之后,江心朵就算不愿意,也得陪着范仲南第一次参加市长大人为范氏财团即将加大法码投资到墨尔本而举办的盛大晚宴。
“我说大小姐,拜托你不要再叹气了好不好?叫你陪着范先生参加晚宴又不是叫你上断头台!”
一边帮忙修着江心朵脸上的妆,一边不满意直唠叨的杨容容眯着眼看看她,随即补上右腮的嫣红。
“我为什么非得要陪他出席晚宴啊?以前我也从来没有陪他去过啊!”这也算是她疑问吧。
当年他从来没有要求她做这些啊!除了在莫斯科那唯一一次之外,更何况她现在与他还是身份不明呢!陪他出席晚宴,她是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些紧张与不安的。
从中午开始,她就被人拉到酒店开始准备了,一群什么造型设计、发型设计、服装设计、美容师什么的全都冒了出来,将她整得七荤八素的。
搞得跟以前结婚一般的隆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难道你喜欢做地下情人比较好吗?”杨容容挥手让化妆师退了下去,拉张椅子坐下来。“范先生这是要把你隆重地介绍给所有人,你应该表现得高兴一点。”
“什么地下情人,说得那么难听。我又不想认识那些人。”虽然不是地下情人,算是男女朋友关系吧?不过,现任女友又是前妻的身份,才是让她尴尬与纠结的。
“江心朵小姐,你可以成熟一点吗?”杨容容睨她,“范先生什么人?各种应酬场合少得了吗?就算他不愿意,他再推托,有些还是推不掉的。难道你想让别的女人陪他一起去吗?笨蛋!”
虽然她知道范先生这几年几乎没有出现在应酬场合中,但是为了让眼前这个笨女人不再纠结,她不得不加油添醋,“反正你们怎么样都不会分开的,这种场合你迟早要适应的。管他是市长大人,总理大人还是女王也要来,都一样的。”
容容说得也没错,她总是得适应的啊!
她不是决心要与他一起同风雨,共进退吗?就这点小小的晚宴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别对我罢出那种表情,我不是范先生,也不是洛斯那个傻小子,不吃你那一套。”
江心朵扁扁嘴,“我怎么了?”她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算了,有时候我真觉得好奇怪哦,洛斯那小子怎么就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当年你还是人家范先生的老婆,他不敢明恋,现在你们离婚了,他便追了过来,可惜还是没他的份啊。”
“好了,你不要再讲了。”这样戳人痛处很不道德的,她也不希望洛斯这样啊。
“我这是说说我个人的感受,不行吗?”杨容容顿了一下后又继续,“不过,说真的,如果让我选择,我也会选择范先生了。虽然洛大少爷的条件也很不错,不过说到底,他还是年轻稚嫩了点,不像范先生早已经历大风大浪,够成熟稳重。女人最想要的不就是安全感嘛。”
“这么说,季哲给了你很多安全感了?那怎么还不快结婚?”老是喜欢拿她说事,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嘛!
“还没正式拜见未来公婆,结什么婚啊?”杨容容撇撇嘴。
自从他带着‘新欢’回新加坡后,他们可就没有再见面了。虽然每天都有通话,不过,结婚事项还没有提上日程啊。
或许有可能等到她肚子里的那块肉生下来了。因为说到见父母,她心里也是紧张的,甚至有点不想面对现实。
毕竟上次她可是在人家留下了不怎么好的印象,心理准备还没有好。当鸵鸟一天拖一天,拖到不能拖为止。
“拜见公婆还不容易吗?你回新加坡就好了。”
“我担心人家不喜欢我。”
“你的自信去哪了?一点也不像我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杨容容耶!”江心朵看得出来她确实有些不敢面对,伸手拍拍她的脸,“有什么好怕的嘛,如你所说,总是要面对的。除非你不跟他在一起。”
“还是你好啦。范先生的家人对你这么好。”
说到这个,江心朵低下眼眸,“我也没有见过他父母,可他爷爷也不喜欢我。”
“咳咳——”杨容容咳了两声,奇怪的看着她,“范老爷子在已经不在了,你不知道吗?”这是商界人士都知道的吧?就算她不看新闻,难道范先生也没有告诉她?她去英国也不知道的吗?
“我不知道啊!”江心朵听到好友这么一说,也是惊讶万分。“怎么会?”
虽然她对他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是怎么样他也是范仲南的爷爷,如果他不主动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可是,容容说他不在了?
看来这五年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多,而且都是她始料未及的。范老爷子,她始终没有见过一面的真真的母亲,她应该也是范仲南的母亲吧?虽然他从未提及过。
一直到现在,她也才明白,其实他们的再次相遇,她再次陷入进去,对于他的了解,却还是不够多。
可他并未再提及这些事,那她要不要开口问他呢?
想问,似乎也找不到一个开口的契机。
有些东西,当事人不说,就算是再亲密的人,始终也不好问出口的。
“据说是突发心脏病而亡。”这是范家对外公开发布的消息,但是具体事实如何,外人就不得而知了。“算了算了,今天你要跟范先生第一次公开亮相,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开心一点就对了。”
“我哪有不开心啊?”江心朵伸手轻摸自己上了妆的脸蛋,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这时,门外敲了两下后自动打开,“准备好没有?”
进来的正是范仲南。
“HI,范先生,你来了。我把人完如如初还给你。”杨容容一看到范仲南进来,马上将人推给他。
江心朵脚上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倒在了范仲南身上,她抬眼看他,笑了笑。
“好久不见,范先生。”
是好久不见了,从中午他回去接她出来后就一直没见了。他目不转晴地看着她今天的美丽,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你今天特别漂亮。”
她在他怀中抬头,帮他稍微调整歪了的领带,真觉得他帅到不行,“你今天看起来很……很潇洒。”想半天,觉得只有‘潇洒’这个形容词适合他。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如果我说还没有,那可不可以不去?”
他牵起她的手勾在臂弯中,一边自得往外走,一边在她耳旁呵气,“不可以。”
——
英国伦敦。
江远航才从学校出来,料不到谢亚丽竟然会在门口等他。
“有事?”他语气不冷不热地开口。
“小航,好久不见,连大妈也不叫一声了?”谢亚丽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家这唯一的男孩子,果然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又该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就跟他妈及他姐一样。
“抱歉,爸爸已经不在,江家也不在了。我不喜欢乱攀亲戚。”江远航理了理袖子,“如果没事请让开。”
许久不见的人忽然找上门,必定不会有好事。这一点江远航绝对明白不过,特别是谢亚丽找上他,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多年不见来寻亲的。
“我找你,是想跟你谈谈你爸的事情。你也不相信你爸真的是落海意外身亡的吧?”
江远航眯了眯眼,“你想说什么?”
最重要的是,谢亚丽又知道了什么?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上我的车,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有话就在这里说好了。”江远航不想与谢亚丽随风起舞,他对她这个人可是保持着百分百的戒心。
就算他想知道父亲死亡的真正真相,却也不会冒险上她的车。
当年他的小命捡了回来,一双腿还能重新走路,就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
“你不相信我?”谢亚丽想不到江远航年纪虽小,却已会明哲保身。
“如果你不说,我要走了。”相信她?!他在心里冷笑。
“你不上车也行,你约个时间,地点由你选,我们谈谈。”谢亚丽不得不降下要求。
“好。到时我跟你联系。”
江远航不再看谢亚丽一眼,迈着步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