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曹中式扭头端茶不经意间留意了一下冯落璃的神色,而后看看一脸宁静之色的太后,刻意压了压声调道:“嫔妾本该时常侍奉,太后此言倒叫我们不知如何适从了。”
“哼!”常太后冷笑一声。“倘若人人都如曹中式这般悠游闲暇,从未侍君之事。当真该恪守这晨昏定省之礼了。”
曹中式不由得脸色僵硬,没想到常太后会如此不留情面的嘲讽她不受恩宠徒是一宫主位,实际上不过是人多一些的冷宫罢了。
冯落璃端起旁边条案之上的清茶喝了一口,低头假意整理褶皱的衣袖。不动声色道:“太后聆训,我等自当恭听。不过儿臣倒觉得,曹中式无论如何都是陛下的嫔妃。眼下虽无隆宠,但也算恭顺柔嘉、颇受恩遇。况恩宠这种东西。只要位分还在、人尚风华,这一时半刻的恩宠倒也不必过于在意。恩宠易逝,固守本心何愁不能长久呢?太后久居深宫,对此最是深有感触的,对吧?”
这番明嘲暗讽,常太后竟也不甚在意,只略略一笑作罢,“这点儿,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而后扫了一眼脸色略略好转的曹中式,沉了声音道:“曹中式,你上次不是问哀家要一些纹绣花样吗?义容带曹中式前去库房找上一找,看看可有曹中式中意的。”
曹中式愣了愣,旋即站起身来福身行礼,“多谢太后恩赐,嫔妾先行告退!”随后看看冯落璃,颔首行礼。
待义容带着曹中式退下,常太后才正眼看向冯落璃,“你今日前来大抵是为了林金闾吧!”
“太后果真明察秋毫,儿臣佩服!”常太后直言不讳,冯落璃自然也不绕弯子,“手铸金人之礼将近,儿臣想借太后身边侍奉的林公公一用,还请太后恩准。”
常太后一笑,略略点了点头,“你倒是直接!金闾侍奉哀家多年,自然有些情分在。不过你想借用,倒也并非不能,只是哀家这里有几桩事不知你能否应允?”
“太后请讲!”
常太后对冯落璃的干脆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少犹疑,开口道:“这第一桩便是曹中式,哀家不求她能隆宠加身,但也该有所依靠荣华无忧。”
冯落璃抿嘴一笑,“方才太后不是已然提醒过了?何况曹中式本就是这后宫正经的主子,若不卷入纷争又何来失了荣华之说?!”
“这第二桩便是哀家……”常太后颇为自嘲的扫了一圈自己的寿安宫,近半年之久的禁足几乎成了冰冷之所,没有皇上的恩遇,她也不过是这后宫之中多余的存在,“哀家不要实权,但要本属于皇太后的殊荣。”
“在陛下心里太后依旧还是这后宫的太后。”冯落璃说着看看常太后,“太后劳苦功高,自该享有本该的殊荣。”
常太后点了点头,“哀家也知道此二桩事之于你并非难事。但若你不能应了这第三桩,哀家便不能依你。”
“哦?儿臣倒愿听上一听。”
常太后杏目直视冯落璃,眸色之中布着难以理解的情绪,“倘若你登上皇后之位,日后悦玲珑行为有差或是犯下不赦之罪,哀家要你务必竭尽全力饶她一命。”
冯落璃不解的看向常太后,“太后此言……”(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