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承祖点点头,“桐油是助燃之物,当日风向西南,且佛堂西南侧堆积有礼佛之用物什皆是易燃之物。但蜡烛的位置却在北侧空旷处,佛堂尚无建构成形,所用之物大多土石之类。当日之火将礼佛之物焚烧殆尽。这便叫人匪夷不解,何以使得蜡烛之火燃至礼佛之物?”
“大人以为是桐油之故?”
苻承祖摇摇头,“依微臣所见,当日之火并非蜡烛为因。而是桐油之故。”
“此次礼佛之物中,本宫记得有桐油在内,大人就何以见得那些桐油的痕迹不是礼佛之物未曾燃尽所致?”
“娘娘有所不知,礼佛之物均在佛堂之内以避风雨,加之桐油又是易燃之物,看管起来尤其小心。当日微臣所查桐油痕迹却在佛堂墙垣之外。若微臣所猜不假,便是有人蓄意以桐油引燃礼佛之物进而火烧佛堂。”
冯落璃凝神片刻而后看向苻承祖,“那半截蜡烛之用便是构陷本宫?”
“多半大抵如此!”
“仅凭一丝桐油痕迹便断定主谋之人另有其人,未免太武断了些。主谋纵火之人既敢构陷本宫,自然是做了完全准备的,苻大人……”冯落璃看着苻承祖等待他的下文。
苻承祖站起身来,朝冯落璃拱手躬身而拜,“娘娘!桐油之用我朝律法有定,更是皇宫内室的禁绝之物。此番建佛堂行礼佛之事当属陛下特令行之。何人能够用此桐油,用量大小,便不必微臣细说了。”
冯落璃点了点头,起身看了看昏暗的外面,浅笑道:“多谢苻大人解惑,本宫这便告辞了!”
苻承祖躬身行礼,“天黑,娘娘慢走!”
青萼给冯落璃披上麾裘,提了苻承祖亲自换上新烛的灯笼,扶着冯落璃缓缓离了去。苻承祖看着那一抹微光远去,才缓缓直起身来,眸色肃然。
“青萼,慕容大人前些日子来信提及考课现已到达何处了?”
寒风凛冽,吹得灯笼摇摇晃晃的,冯落璃和青萼缓慢的走着宛若山路之上的踽踽独行。风入脖颈冰寒刺骨,冯落璃不由得紧了紧领口,看了看只有几颗星子的夜空。
“平州!奴婢记得娘娘说考课官员返京的日子不远了,想来慕容大人也即将回京了罢!”青萼仔细着脚下的路,似是没有细想便接了冯落璃的话。
冯落璃点了点头,“明日你找人送一封信函给慕容大人,听闻营州多产雪参麻烦慕容大人给本宫带些回来罢!”
青萼点点头,“是!”
“还有一事,空闲了便命人将悠扬的房间收拾一番,她还会在昭阳殿里当差。你也告知一应宫人,只以以往相待,不可有所鄙弃。”
“娘娘,悠扬此番罪不可恕,您为何还要搭救于她?”
青萼着实不解,悠扬几番叛主,冯落璃均是多有宽宥。但此次实乃罪大恶极,再行宽恕,犹如再埋祸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