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朕好久没见着他了,还真有点想他了。等你外婆下葬后,明晚我们一起喝杯解秽酒,叫上铭念,还有正阙吧。可惜铭愈那孩子还昏迷着,要不然也该叫他的。蒙时,有空去瞧瞧铭愈吧,那孩子挺可怜的。想想,朕真后悔让他下湖替我捞茶汤勺,弄出这么一件事,朕心里也不好受呐!”
“外公放心,韩铭愈没做过多少恶事,老天会保佑他的。”
永成帝微微怔了一下,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敷衍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蒙时随后去千合那里找香草,却在门口碰上了她们。原来她们刚才想去瞧瞧韩铭愈,却被阮氏挡在门外。千合不服气地说道:“要不是瞧那韩铭愈半死不活,挺可怜的,我才懒得去瞧一眼呢!那大伯娘骂得也太难听了些,好像谁恨不得他儿子早死似的!”
“罢了,”香草劝道,“她也是紧张韩铭愈才会这样的。现下谁到她那院子去,都像是去害韩铭愈的。不过,正如她所言,好端端的,咋会撞上了石头呢?又不是瞎子。”
“那可是爷爷说的,”千合说到这儿把他们拉进了院子小声道,“哎,你们说,会不会是爷爷把韩铭愈给推下去的?”
“没事想这些做啥呢?”蒙时笑道,“也不怕你肚子里的娃儿听着害怕?赶紧去歇着吧,我得带着香草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来送外婆出殡。”
两人随后回了蒙府上。没想到唐廉已经在偏厅里喝酒等着了。香草看见唐廉时,再次想起了那足印纹的事,便问唐廉:“明天外婆出殡,你去送吗?”
唐廉点头道:“去啊,明天我就可以现身了,大大方方地去送外婆一程,表表我这做外孙的心意。”
“可你不怕外公问你蔡灵舒的事吗?”
“这事你就莫管了,横竖有我和蒙时呢!你这会儿赶紧上楼歇着吧,明天还有一堆事忙呢!”香草还想问点什么,却被蒙时拉着上了二楼。她帮蒙时换了一身衣裳后,问道:“哥总来找你,你们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啊?他一现身,外公准拿着蔡灵舒的事责难他,他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蒙时握着她的手,笑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他和我,你就不必担心啥了。倒是想想,该带些啥东西回去。”“要回老家了吗?”
“嗯,我打算等外婆下葬之后,就回老家去,以后好好打理我们的客栈。你不是说客栈已经越来越漂亮了吗?自我来城里后,就再也没回去看过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外公能放我们走吗?他不是还指望你这大人才给他建功立业吗?”
“现下还用得着我这人才吗?他已经是蜀国的皇帝了,不需要我再为他建立啥功业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香草搂着他的脖子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到时候又这样借口那样借口地留下来的话,我可真不会理你了,叫小布谷也不理你。”
“嗯!”蒙时绕着她的腰,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说道,“那我们碰额头起誓吧,这是我娘小时候教我的,我一定会带你回老家去,继续开我们的客栈,做那个啥客栈来着?”
“八星级农门客栈!”
“对,八星级农门客栈!明天下葬之后,喝过解秽酒,你就回来收拾东西,等着我跟外公道别,晓得不?我一定回来,不哄你。”
“嗯!”香草点点头道,“我会把该带回去的东西全部带上,横竖往后也不会经常回来了。让季三叔他们也不必守着这宅子了,都一块儿回去吧。”
“你看着办吧,我下去找唐廉了,你好好泡个澡先上床睡吧。”
蒙时亲了香草一口,然后下楼去找唐廉了。唐廉问他:“已经安顿好了?咋跟她说的?”
“不就是叫她回来收拾了东西等我吗?”蒙时坐下喝了一口酒道,“我们的计划原本就是这样的。难道你还打算让我写遗书托孤?”。
唐廉笑了:“我才不接受啥托孤呢!要托也是我托给你,不过我没啥孤好托的,横竖是一身清。放心吧,明天我一准让你回来带着香草离开,好好回去开你的客栈。”
是和宁更。“有点信心,行不?我们又不是冲着死去的。”
“那倒是!”唐廉举起酒杯碰了一下说道,“蒙时,我们认识也有二十来年了吧?”
“从玩泥巴开始,差不多有了。”
“你说当初蹲双湖县城那小泥坑里玩泥巴的青屁股娃儿现下要干这样的大事,你能想到吗?”
“没准当时玩泥巴的时候我们就约好了,只是年纪太小,不记得了。”两人对视一笑,把杯子里的酒都喝干了。唐廉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想吃香草做的菜了,上回那个粉蒸肉真好吃。”
“可莫想我这会儿子叫她去做,她这几天守灵也累得慌,膝盖都快跪出茧子了。往后吧,来我们客栈,让你们慢慢吃个够!”
“往后?”唐廉酸涩地笑了笑,点头道,“往后吧,兴许还有机会的。不过你真的好好对她,她命也哭,落到你手里算是运气了。”
“啥运气呢?这叫缘分!”蒙时得意一笑道。“显摆啥呀?叫宝儿拿酒来,趁着心情好,我们兄弟得再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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