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心莲叹了口气,黯然说:“我会想办法见他。”
李荣志稍稍有些警惕,问:“那他会不会抓你?”
“他只会劝我自首,不会动手,他不忍心。”黄心莲说。
“你要想跟他见面,我也不阻拦,但是你绝不可以暴露月神教各个分舵的位置,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月神教让我重获自由,我自然不会恩将仇报的。”
“希望你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我是这么想的。”
“听说你会画画?”
“是。”
“我看窗外的景致很好,你不如把它画下来。”魑鬼笑着说。
在尘世生活多年,他也会附庸风雅,并且有自己喜欢的画家,中国外国都有。
“我还正想把它画下来呢。”黄心莲笑着说。
魑鬼叫人拿来了纸笔,让她作画。她娴熟地把纸展开,调色,作画。魑鬼就在她身旁默默地注视着。
黄心莲灵巧的右手在画纸上挥毫,窗外的景色慢慢尽收纸上,只是抽象了许多。
魑鬼欣赏着她作画的过程,惬意非常。半个小时之后,她基本已经画出一个轮廓,但是她并没有就此收笔,而是对画添枝加叶,加上一些细碎地东西,不知不觉,又半个小时过去了。
画作完成之时,天已经黑了,黄心莲画得兴起,并没有觉察到天色的变化,而魑鬼也看得兴起,也没有察觉到天色已晚。
黄心莲画下最后一笔之后,在右下角落款——心莲。
她欣赏着自己的画作,而魑鬼则在一旁拍手。
黄心莲微微一笑,说:“教主这是在夸赞我吗?”
“当然。”魑鬼露出邪魅的笑容。
“我这画技,练了几百年,也不入流的。”黄心莲苦笑着说。
“不,你画得很好。”魑鬼依旧笑着。
黄心莲微微一惊,说:“教主对书画也有研究?”
“当然。”李荣志说,“你会相信我曾经专门到美术学院听课吗?”
“真的?”黄心莲几乎惊呼。
“那是”李荣志又笑着说,“你的技艺都是从他那儿学的吧?”。
“是啊。”黄心莲荡漾出幸福的神情。
“我的话,算师从多人了。”他说,“我去了多个学院,也有喜欢的老师。不过最喜欢的倒是没有。”
“西方的画你看过吗?”他又问。
“看过。”黄心莲说,“不过我还是喜欢东方的。”
“西方有幅画很特别,可以画黑夜。”他说,“现在天也黑了,我给你把眼前的景色画出来。”
黄心莲微微一惊,说:“黑夜还能画出来?”
“当然。”他说,“听说过第聂伯河之夜吗?”
“没有。”
他走到桌边,轻轻挥手,桌上的白纸上,出现了一幅画卷。画面上第聂伯河河流在静静地流淌,河上是美丽的月亮,月光从天上洒下来,河面粼粼波光。
黄心莲望了一眼,说:“的确够神奇的。”
他又一挥手,纸上的画面又消失了。
“现在外面也有月光。”李荣志说,“我把它画下来。”
过了一个小时,他的画作完成了,画面上,各种层次的黑色和亮的白色相互辉映,自有特别的美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