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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皓谦在天台上说的那些话，顾烟都记得，觉得还不错，一直高傲的男人，现在至少知道该坦诚面对彼此了。

“老爸，你回来的好晚。”陆皓谦一进家门，小家伙就凑到了他的身边。

“老爸，开了个会。”陆皓谦将给lero买来的芒果蛋糕放到了桌子上，脸色阴沉，心情似乎看上去不大好。

晚上开会的时候，他就一直心绪不宁，满脑子都是顾烟说的那声，“还好吧。”

想不通，还好吧是什么意思？顾烟对他的热情没有了？还是觉得自己对她不够好，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这些年里，他从来没为感情的事情困扰过，一直都是女人顺着他来，包括之前顾烟不也是一样，对他百依百顺，乖巧听话。

静下来想想，陆皓谦愈发感觉到不安，顾烟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尤其是在上班以后。

顾烟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拿着刚冰好的果汁，“lero，你衣服脏了，等下上楼去换睡衣。”

陆皓谦刚想开口，他只喝茶，不喝果汁。

话在嘴边，他发现是他自作多情了。

顾烟哪是给他来端茶倒水的。

她把果汁递给了lero，小家伙嘴还很甜，道了声，“姐姐，真好。”

顾烟昵了眼陆皓谦，开口道：“回家还西装脱了，也不嫌板身子。”

陆皓谦来了别扭劲儿，故意找存在感道：“回房你帮我脱。”

lero眨了眨大眼睛，稚声开口，“老爸，你没长手吗？妈咪告诉过我，男子汉要自己穿衣服，你干嘛要姐姐帮忙，是不是年龄大了，需要姐姐照顾了。”

陆皓谦一听儿子的话，脸色沉的更难看，又不好对儿子发脾气，声音依旧温和：“上楼，睡觉。”

顾烟看陆皓谦铁青的脸，差点笑的背过气去。

lero这小子，还真是一点也不考虑他老爸的感受，这孩子是嘴甜，可惜没有放在他父亲身上。

lero跑到顾烟身边，扬起小脸，露出求助般的眼神，“妈咪给我留的作业，我还没有写完，姐姐教我好不好？”

顾烟犯了难，lero的笔记本，她为他整理小书包的时候看过。

lero在英国长大，他的作业本里，全都是英文，她根本看不懂。

顾烟柔声开口，刮了下lero的小鼻尖，“姐姐坐在你身边，陪你写好吗？”

“我教他吧。”陆皓谦看出了顾烟的为难，松了松领带，开口说。

他把儿子带到书房，lero坐在大大的藤木办公椅上，陆皓谦抽了把椅子，坐在儿子身边。

顾烟在厨房里和张嫂忙活，她想要给lero做些小点心，当夜宵。

她和张嫂站在烤箱前，等着小饼干出炉。

顾烟和张嫂平时是不大聊天的，她很少有时间在家，回家也都是直接回卧室，一天下来和张嫂说不上十句话。

等着饼干出炉，也是无聊。

她和张嫂开始聊起了天。

“您在这里干了多久啦？”顾烟抱着肩，靠在橱柜边上，眼睛一直在看烤箱上面的时间。

张嫂开口道：“有几年了，陆先生以前不常住在这里，我们这帮做佣人的，就是在这里给他看房子。”

顾烟想象的到，给陆皓谦家里当佣人，是件多轻松的差事，他房子太多，根本住不过来。

“他以前住这里的时候，是一个人吗？”顾烟还是没有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

张嫂手中的动作一顿，主人的事情，她这个当佣人的，还真不好多说，生怕传到陆皓谦的耳朵里。被责怪在背后讲事非。

顾烟看出张嫂的为难，温温的笑道：“我不会跟陆皓谦讲的，我们聊天的内容，干嘛要让他知道。”

听了顾烟的话，张嫂僵了一秒钟，随即表情才舒展开，相比于过去的陆太太，张嫂还是喜欢顾烟多一点，觉得小姑娘温温和和的，一点也不像冷虞欢那样，盛气凌人。

倒不是说她欺负佣人，只是给人的感觉，很难接近。

但论相配，在她眼里还是高傲的冷虞欢，能般配上一直冷漠寡言的陆先生，

“陆先生和冷小姐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顾小姐，您是比冷小姐过的可舒坦多了，她跟陆皓谦过的哪像是夫妻，天天都在吵架。”张嫂压低声音，声怕自己的嗓门太大，被陆皓谦听到，谨慎的有些过头。

“他可不像是能吵起来的人，觉得吵架是件浪费时间的事。”陆皓谦的性格，顾烟就算没有十成把握，也会有个七八分。

顾烟的话。一语中怀，张嫂手拍了下欧式橱柜，像是顾烟答对了问题，她情绪有些激动。

“顾小姐，您说的可太对了，冷小姐每次和陆总吵完架，都会哭，陆总没安慰过一句，直接转身上楼进书房，两人从来就没睡在过一个房间。”

顾烟端起水杯，小口的喝着水，若有所思道：“可能吵架，吵多了，睡不到一块去。”

张嫂道：“顾小姐，我看的出来，陆先生对您还是很上心的，他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要么就是凌晨回来，要么就是连着十天半个月不露面，现在呢，天天回来。”

叮——

烤箱发出了声音，打断了顾烟的思绪。

她为lero烤的姜糖小饼干出炉。

张嫂想要动手，顾烟却拦住了她，自己戴上厚厚的手套，拿出烤盘。

***

顾烟端着青花瓷盘，里面放着的姜糖小饼干，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也不能怪她，只怪陆皓谦的品味，一直偏向古风。

顾烟看着手中的瓷碟，盘底是泼墨的山水，篆刻的城镇，瓷质细白如玉。

顾烟没有钱去砸品味，她也能看的出，到那些盘子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