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叫山想起自己起先跃上墙头,遭遇木棒铁钉的情境,又想着刚才有人在石墙上跳来蹦去……闭着眼睛,思索着……猛地睁开眼睛说,“八卦阵再复杂,终究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走,守阵的人总该知道的……”
陈叫山说,大家摸黑进入巽门,咱们紧张,守阵的人也紧张,他们不知道我们会怎样走,我们更不知道该朝哪里走,黑对黑,紧张对紧张,只不过,我们是瞎子,他们是傻子……不如索性换一个走法:我们不当瞎子了,明着走,让他们变得更傻……
陈叫山的意思是:既然石墙上方有人跃来跃去,说明他们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最准确地判定我们的行走路线,从而来制定对付我们的方法!因而,在石墙上方的一批人,对巽门的路线结构最为熟悉,而且有极好的轻功,而守在巷道内的人,其实与我们差不多,他们只不过是听从石墙上方之人的调遣和命令。那么,只要设法将石墙上方的人迷惑了,他们就必然会下达错误的命令,那些守在底下的人,必然就乱了,他们一乱,我们就有机会了……
陈叫山让兄弟们将进巽门前熄灭的火把,全都拿了出来,而后悄声对满仓说,“兄弟,我踩到你肩膀上,你顶着我走路,能行吗?”满仓知道自己口吃,索性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陈叫山又问,“我们有可能要当活靶子,你怕不怕?”满仓还是不说话,又摇了摇头……
陈叫山让兄弟们接着朝前慢慢走,走到前面一个十字形岔道口时,陈叫山站到了满仓肩膀上,拐进了右侧巷道,而让其余兄弟们,则进了左侧巷道,先停留原地,不要前进……
陈叫山站在满仓肩膀上,在右侧巷道里慢慢地走,手里握着两个熄灭的火把,走了一段,陈叫山先用火把的灰烬,在石墙上划了一道黑印,而后掏出打火机,先将一个火把点燃了,并将点燃的火把,举到最高处——如此一来,即便在巷道中间的人,受视线所限,不一定能看见火把,但在石墙上方的人,则肯定能看见火把的熊熊火光了……
果然,陈叫山举着一个燃烧的火把,刚走出不远,前方不远处,一个黑影“呼”地一跃,从石墙上跳下去了——说时迟,那时快,黑影刚刚跳下,陈叫山便将手里的火把,朝着那个方向扔过去了……
陈叫山和满仓这边,顿时一片黑暗,而前方不远处的岔道里,则传来一阵用脚踢踏火把,将火把在石墙上磕击的声音……
在黑暗中,陈叫山用脚尖挑了挑满仓的下巴,满仓明白:这是继续直走的意思!
陈叫山站在满仓肩膀上,朝前走了一段,见又是一个十字形岔道口,陈叫山通过刚才有人踢踏火把的声音之判断,先用火把的灰烬,在石墙上划了一道黑印,而后用左脚的脚后跟,碰碰满仓的耳朵,满仓立刻明白了:这是朝左走……
进入左侧巷道,刚走几步,满仓忽然被“缚龙索”绊了一下,四周的巷道传来一串铃铛声,满仓一慌,身子朝前一斜,陈叫山身子顿时稳不住了,想用脚去钩,又怕把满仓钩倒,便索性朝前一扑,爬到了石墙墙沿上,翻身一骑,骑到了墙头上,身子紧贴墙头,将火把突然点燃,迅速地朝前一甩,身子“呼”地从墙上跃了下来,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线,跌进了前方的一条巷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