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说在洞子里加工火器,这个主意不错!可是,加工火器这事儿,要的人手多,都凑在洞子里,一天两天也不一定干的完,所以呢,吃饭就是个大事儿……”孟老汉说到这里,故意用拐杖,敲敲满仓的大肚子,笑着说,“所以,我就想,泥瓦岭靠得住的住家户,今儿晚上,都把家里的吃食备好,该打狗的打狗,该宰鹅的宰鹅,该杀鸡的杀鸡,然后,把这些吃食,全部运到洞子里去,这些个狗毛啊、鹅毛啊、鸡血啊,要故意弄得各家各户满到处都是,但运送的路上,绝对不留半点蛛丝马迹……待到明儿白天,太极湾的人来搜查,乡亲们便众口一词,就说陈叫山和姚秉儒的人,连夜抢了乡亲们的吃食,朝东边深山里逃跑了……”
陈叫山不停点着头,对孟老汉的计策,连连称妙,“嗯……孟老伯的这条计策,一可以解决制造火器时,兄弟们的吃食问题;二可以给刘大炮他们造成假象,将他们引到错误的地方去;三又可以麻痹混天王,越发让混天王自恃威武,认为我们胆小如鼠,逃得远远的了,由此,更加掉以轻心,少了戒备……真是一箭三雕的妙计啊!”
罗明宽开玩笑说,“好是好,就是以后传出去,我们都成了棒客土匪了……”
姚秉儒却紧皱着眉头,一脸杀气地说,“待将来杀了那老东西,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成王败寇千古事,我们有的是机会恢复名声……”
满仓听着有肉吃,高兴地说,“鹅……鹅鹅……鹅肉,好……”
这时,东方木匠和三旺从里屋出来了。东方木匠将手搭在三旺肩膀上,笑着对陈叫山说,“陈队长,你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三旺这后生,灵头得很,悟性高得没法,比我年轻学艺那阵子,不知道要强过多少倍!木匠这一活路,只要给他一点,他一点就透,举一反三!制造水虬船和火龙车这事儿,我就可以当个甩手掌柜了,哈哈哈……”
三旺听见东方木匠这般夸赞自己,有些脸红,想辩解,舌头越发伸不展了,支吾着,“老伯……我我……”
东方木匠拍拍三旺,“甭怕,以你的天赋,做个水虬船和火龙车,就跟七尺大汉喝一碗稀粥似的,轻省得很……”而后,又笑着对众人说,“我这人老眼花的,手脚笨拙,耳朵却倒灵光得很,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今夜我就随你们进洞子,开始筹备图样、木料、火料……”
陈叫山站起身来,朝东方木匠拱手以礼,并低头弯腰,深深一鞠躬,“东方老伯,你此番鼎力相助,让我陈叫山感激不尽!请受晚辈一拜……”
姚秉儒、罗明宽、大果、面瓜、满仓、三旺,也便如陈叫山一样,拱手以礼,向东方木匠弯腰鞠躬……孟老汉倒不这么做,而是将一只手,从拐杖上取开,冲东方木匠,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东方木匠劝住众人,朝众人逐个拱手,“诸位,不必多礼!天道昭昭,惩恶扬善,老朽能尽绵薄之力,乃三生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