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轻嗯了声:“小时候,哲安叔叔也和我说过抓狼的故事。他说狼很聪明,对放出去的饵很有戒心。如果疑心一起,那饵就废了,而且对下一个饵会更小心。”
“不错,所以这饵要花上至少两年才会有收获。”萧逸之看着月桐的明眸,心头一阵紧痛:“月儿,我真的想立即带你走,真的一刻也不想再等!”
月桐轻抚他的脸颊,唏嘘不已:“我常常想,如果我不是月氏公主,而是个平凡女子,那该多好!那我就可以不顾一切跟你跑了。”
萧逸之微笑,笑中有深沉的无奈:“是啊!织女也一定会常想,如果她不是仙女,那该多好!”
月桐俯在他胸膛:“幸好,我的夫君不是只会种田的牛郎。”
“我的娘子也不是只会织布的织女。”
两人对视笑起。
“孩子半岁了!”
“嗯,三哥来信说,他俩长了两颗小牙,现在拿到什么就放嘴里咬。”
“再过不久,他们就呀呀学语了,会爬了,会走路了。”月桐鼻子一酸。可惜这一切她都看不到。
“月儿,再等等。很快我们就会一家团聚!很快你就可以教他俩写字,读书,抚琴,奏箫。”
“不行,我要教他俩骑马,射箭,游泳,爬树。其他的,你来教!”月桐眼中隐隐的泪意消散了。
萧逸之宠溺笑起:“他俩若都像你一样坐不住,以后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人取笑他俩:糟,差,丑,俗。”
月桐瞇起双眼:“说到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嘴损人不见血。”她俯下身来咬住他的唇。
“你这是在引诱我。”
“胡说!我是在惩罚你!”
“是诱惑!”
“哎呀,别……”
“娘子如此诱惑,为夫若没反应,岂非对不住娘子的用心!”
───
晨光初起,月桐遥看远处笼在黑影中的矮丛林,萧逸之的身影隐没了。她安心地吁了口气,要转身回帐时,看见刘莫寒缓步走来。
“阏氏,好早啊!”
“侯爷怎么也那么早?”
“不早起,就看不到意想不到的风景了。”
月桐微微一震,忙问:“侯爷的病,如何?”
“根据林大夫的方子调理了几个月,好了许多。一年半载后会慢慢好起来。”
“逸郎说了,你有任何事,他都会倾力相助。”
刘莫寒身子一紧,凝视她的双眸:“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你,与他无关。”
月桐咬咬唇:“逸郎是我的夫君。”
刘莫寒冷冷一哼:“萧逸之把你从王庭偷带走,又把你送回去,算什么夫君?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地私会,他没办法留住你,还有脸面纠缠你?”
“他会带我走的。”月桐杏眸一凛,话语坚定无比。
“他凭什么?你以为靠青海的几座围城他就可以威胁军臣放了你?我知道他在练兵,十万?二十万?匈奴有百万铁骑,要把青海的围城夷为平地简直易如反掌。萧逸之根本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侯爷,够了!”月桐决然地喝道。
刘莫寒凝视她:“给我一个机会,快则两年,慢则三年,我会向军臣要你。”
“什么?”月桐震惊地望向他。
“月儿,留在我身边。我会慢慢把你的心要回来。”
“刘莫寒,你到底要做什么?”月桐悸颤地低呼。
刘莫寒把月桐的手包入掌心:“月儿,给我一个机会,留在我身边一年。若我要不到你的心,我把你送回给萧逸之。七年前我错失了,如今我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