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之道:“呼洐氏族虽有三十万兵力,军臣的单于军队就有二十万,加上同胞兄弟左谷蠡王军玄的十五万,以及军臣母族兰氏的五万,军臣的亲兵兵力就已有四十万。军臣敢封祁翰为太子,直打呼洐王一记耳光,他必然已拉拢了另外两个王族,须卜氏和丘林氏。这两个王族各有五万兵力,加起来,军臣手握五十万大军,呼洐氏族的三十万兵力就不足为惧。”
哲安道:“探子回报,乌孙那边似乎有军队调动。”
萧逸之霍然明了:“怪不得呼洐王敢如此明着不给军臣面子,原来是他拉拢了乌孙。乌孙有二十万兵力,若全力相挺,呼洐王与军臣就旗鼓相当。”
昊枫看向萧逸之:“二弟,若我们暗中支持呼洐王,军臣几面受压,说不定真的能推倒他。”
萧逸之摇摇头:“军臣既然要以祁翰逼呼洐王造反,他必然早有安排。说不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哲安点头道:“总城主所言极是。大小月氏的兵力加起来虽有二十万,但大部分士兵都是新兵,没有经历过战事。真在沙场上兵戎相见时,恐怕会散乱成沙。这些士兵少说要磨练几年才能成气候。”
昊枫深深叹息:“几年?三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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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回到房中时,侍女回报月桐去了瞭望台。
夜朗云疏,繁星斑驳。点点流光,撒在无尽的夜幕中,如辽阔的星河。一弯淡淡的下弦月像星河里的小船,笼在璀璨星辉中,不知要划向何方!
月桐躺在瞭望台,看着明月星辰,静谧天穹,往日种种,不断在脑海回放。
萧逸之爬上瞭望台,躺在她身旁,把她轻搂入怀:“在想什么?”
“我在想,小时候在宫里的屋顶上看星星时,景色与此时的一模一样,但感觉,早已不同了。如今,我渐渐明白父王为何会如此溺爱我,放纵我。他让我永远拥有最开心的回忆,依靠着这些回忆,再苦的日子也能泛出点甜意。”
萧逸之轻吻她的额头:“这两年来,我每晚都看着月亮,回想起你的一切。想得实在受不了了,就乔装跑去王庭,偷看了你几回。”
月桐身子一震,惊愕地看向他:“在阏氏册封大典时,山丘上的银影真的是你?”
萧逸之点点头:“我听到你吹起的‘迢迢牵牛星’。那时我就早已下定决心,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无论你身在何处,我也要造起一座鹊桥把你接回来。”
月桐的眼眶泛起了浓雾:“我生下翰儿后,在帐中看见的身影也是你?”
萧逸之凄凄道:“我收到文叔的急函,知道你难产。那时候就想,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我就冲去把军臣杀了,再去月亮上找你。”
月桐的泪水淅沥而下:“你答应我,以后再不要做这样子的傻事。”
萧逸之揪心道:“太迟了,恐怕我这辈子都会傻下去。”
月桐深深地吻住他的温唇。唇齿相印,泪水相融,星空下放纵的痴缠。这一刻的心意相通,情爱交织,抚慰了几百个夜里的锥心牵挂,泣血怀恋。纵然前路艰辛难行,终要以真情,遇山劈山,遇海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