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中拿出一块红锦帕,打开后,拿出一只白玉镯子。
“我听说你三个月后大婚,这翡翠镯子就送给你当贺礼。”
月桐眼眸一亮:“这么珍贵的镯子,你真的送给我?”
蝶君把镯子放在榻上,淡淡道:“这样就算你我两不相欠。”
月桐暖笑道:“你大婚时,我会送给你我亲手酿的葡萄酿。保证你喝了还要找我要。”
蝶君冷哼着,双眸却含着笑意:“谁稀罕!”倏地,她笑意敛起:“那匈奴太子会不会破坏你俩的婚事?父王说他对你似乎志在必得,你和萧…少庄主要小心。”
月桐忿然道:“他只是痴心妄想。”
“匈奴单于卧榻多时,早有传言,再过几个月匈奴太子就会继位。”
“那就更不用担心。他当上了匈奴单于后,各国自会纷纷献上美人。美人环抱,我对他只是过眼云烟。”
蝶君点点头:“但愿吧!”她站起:“我明日就要随父王回楼兰,你万事小心!”
月桐微笑地看着她:“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蝶君清眸似水:“下次见面时,再和你光明正大地决一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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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莫寒在“月牙居”举行宴会,庆贺大月氏夺下骏王令。
刘莫寒迎上前来的昊枫和萧逸之,作揖微笑道:“恭贺元陵王夺下骏王令。此后四年,西域各国就以大月氏马首是瞻,元陵王可谓任重道远。”
昊枫淡笑道:“西域各国若能团结一致,世上便无可惧之事,本王愿略尽绵力。骏王令由大月氏夺下,恐怕是靖侯爷意料之外。”
刘莫寒温笑道:“世事本就难料,或许元陵王也想不到会如此出人意表地夺下骏王令。无论如何,此后四年,西域,大汉与匈奴若能和平处之,也是百姓之福。”
昊枫微带嘲讽地道:“靖侯爷所言甚是。靖侯爷与军臣太子关系甚好,或许应当把此言与太子说说。”
刘莫寒淡淡一笑:“或许日后,元陵王与军臣太子关系会是非同一般。”
昊枫脸色微冷:“大月氏与匈奴的关系一向都是非比寻常,以后也不见得会平淡。本王一向牢记,没有匈奴,就没有今日的大月氏。靖侯爷或许可以转告军臣太子,大月氏立国之本,就是先王所秉持的坚韧不渝,不屈不挠。本王如此,本王的妹妹也是如此。”
刘莫寒微笑道:“本侯记下了!”他的目光落在萧逸之身上:“听闻三个月后就是少庄主与公主的大婚之日,真是恭喜了。”
萧逸之淡然道:“到时请侯爷赏脸,前来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
众人陆续入席后,侍女奉上美酒菜肴,琴音扬,歌舞起。
歌舞完结后,军须靡缓缓地向昊枫道:“元陵王离国这些日子,可知大月氏发生了大事?”
昊枫冷漠地看着他。
“元陵王此行只带上右夫人,把左夫人留在宫中。想必左夫人是寂寞难奈,思乡情切,于是私自出宫。想来左夫人必是心急如焚,竟然不通报就取道乌孙前往龟兹。更甚的是,哲安将军带一千精兵追赶而去。乌孙国法,任何人擅闯乌孙国土,如被擒拿,就地处决。哲安将军与一千士兵如今被我国将士捉拿,正在等候本太子发落,元陵王还没有收到通报吗?”
昊枫满眸震惊。
军须靡冷笑道:“大月氏的消息看来不是一般的慢。我就再给元陵王两天的时间去等候大月氏送来的消息,以及考虑换回哲安将军与一千士兵的条件。”
昊枫冷寒道:“靡太子想怎样?”
军须靡看向羽柔,狡狯一笑:“右夫人在竞艺会上的箫音,舞姿让我心动不己,若元陵王肯割爱把右夫人送给我,我必会把哲安将军与一千士兵完好归交。”
昊枫猛然站起,眼眸似火般燃烧:“你做梦!”
军须靡哈哈笑起:“四年前月氏王舍不得月氏王后,把整个月氏国都断送了。难道四年后,元陵王也一样为了右夫人,甘心舍弃大月氏的开国将领。月氏王与元陵王不愧是父子,真是同出一辙,不爱江山爱美人。”
昊枫似火的目光席卷军须靡,军须靡冷眼对视:“两日后,哲安将军与一千士兵是死是活就交由元陵王定夺。”他缓缓站起:“元陵王,两日后月牙居再见。各位王也可同来见证元陵王是要重将还是爱美人。”话完,向刘莫寒一揖:“靖侯爷,我先行告退。”
“靡太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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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玉门居时,大月氏的急函送到:哲安收到左夫人在乌孙遇险的消息,带领一千精兵赶去营救,中了乌孙的埋伏,失手就擒。
昊枫狂怒地重捶案几:“怀玉,又是怀玉。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我一定要废了你!”
萧逸之沉重道:“王兄,此时不是追究左夫人的时候。我已派出马二,三爷前去乌孙,他们八百里加急,一日后就会飞鸽来信。鸣月庄在乌孙的据点不少,应该会探出可靠消息。”
月桐急得在房中踱来踱去,方寸大乱:“我们只有两天时间,怎样把哲安叔叔救出来?哲安叔叔一定不可以出事,一定不可以。”
萧逸之把她轻搂入怀:“你别急,我们一起想法子。”
月桐枕在他肩上,泪珠滚滚:“逸哥哥,你一定要救回哲安叔叔,没有哲安叔叔,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你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泪水滴在他的肩膀,竟似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