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娴站在合上的院门外,气得冲着里面的人大骂:“呆子,虞姨娘怎么啦,她活着时,都不曾待见你。她是给虞家接去,可也没见虞家人,上门来问候你一个字。哼,你就是一个呆子,只会在我面前摆摆谱。、、、、”江婉沐站在院子里,静静的听着江婉娴在院子外叫骂。吉言跟在她的身边,眼里含着泪水,握紧双拳头,忍耐的立在她身边。
问春在虞细细离开一月后,一身白衣来到江家。她的手里提着一个小小包袱,身后跟着江大夫人身边管事小江家的和两个妇人。江婉沐立在院子里,问春打量一眼她身上的素色衣裳,静静的把手里的包袱递给江婉沐,说:“小姐,这是主子留下的东西。”
问春的眼睛红润起来,她盯着包袱,眼里有着明显的不舍。江婉沐淡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包袱,当着小江家的和两个妇人面,把包袱打开。在众多的旧首饰衣裳当中,她翻出一包东西,用手捏捏后,把那包东西拿出来打开看,再重新叠好后,顺手塞进自已的袖子口袋里。
江婉沐把包袱重新合好,递还给问春说:“我拿了她要给我的东西。别的东西是她要给你的。她说,你待她好,那些东西送你,让你有个存身之本。她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过日子。”问春听江婉沐这话,接过包袱抱在怀里,蹲下来把头埋在包袱里,哭得惊天动地起来。跟着来的小江家的,阻止要拦阻的人,轻语道:“她们主仆一场,让她哭哭,心里会舒服些。”
问春痛哭着,小江家的和两个妇人的眼眶微红,吉言眼里一泡的泪水。只有江婉沐眼里无泪,静静的瞧着痛哭中的问春。问春哭过后,站起来把包袱塞给江婉沐,说:“主子已放我自由身。主子的东西,给你留着有个念想。”江婉沐闪过身子,拒绝她说:“我在江家,有吃有穿,不用那些,你拿着走吧。”小江家的和两个妇人都瞧呆子样的瞧着江婉沐,瞧着她执意不收包袱。
问春终是走了,她临走前当着小江家的人,对江婉沐说:“虞家大老爷说小姐是江家的人,他们只要想到江家人,害了自家的嫡女,心里就不舒服。可是小姐身上同样流着虞家人的血,这点虞家上下都知道。”江婉沐从虞细细的言语表现中,从来没有对虞家抱有希望。虞家人记恨着江家,认为是江安和误虞细细终生。而江家记恨虞细细,认为是她令两家结仇。
虞细细已经离世,却带不走两家的恩怨情仇。因她年纪轻轻早逝,只怕虞家因此给江家再记上一笔。而江婉沐还活着,她注定是生在夹缝中的人,江家和虞家都无法坦然的接受她,同样却不容她有任何损失。她象是一个生来就有原罪的人一样,两个造成她这样原因的人,一个已死,一个已失忆,忘怀自已的多情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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