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塞,他这个儿子活生生在她面前,今天一整天母子对话不超过五句,她却跟安苡宁聊了一天,现在还要发红包。
直接三包得了。
霍太太看着自家的儿子,笑了笑,“宁宁寄了一件衣服给我,早上刚到的,我得谢谢人家。”
“真的?”霍天翊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自家老妈。
真的,不是理由?
“真的。”霍太太笑瞪着他,“不信你问你爸爸,是他签收的快递。”
见儿子如此,霍建英笑出了声。“天翊,作为男孩子,太小家子气了讨不到老婆。”
闻言,霍天翊不说话了,默默的给安苡宁发了一个五位数的红包。
他年后就三十了,奔三的男人,估计开始被催婚的命运。
所以小气不小气,讨到不讨到老婆,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他还是少说吧。
“听说,你跟南三小姐关系不错,是吗?”霍建英看着霍天翊。
霍天翊身子一僵,赶忙撇开关系,“我跟南三小姐不熟。”
听言,霍建英只是笑了笑,一边给宋清芸夹菜一边开口,“我觉得南三小姐不错,减肥成功后很自信。”
霍天翊头皮发麻,“妈,今天是团圆宴,您能不能让爸不讨论外人?”
南三小姐好,南三小姐不错?
爸,您这样当着妈的面说别的女人好,这样真的好吗?
想想他就觉得食不知味了。
霍建英和宋清芸相对了一眼,只是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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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团圆宴上,陆淮安一直在忙着刷手机。
“淮安,赶紧吃饭吧,有什么饭后在聊,哦。”
团圆宴,一家三口,看着丰盛的菜肴,慕思涵心里也是很高兴的,昨天到今天,陆东华没和她闹,两人相安无事了48个小时,她也觉得不错。
至少,表面上的和气,不会让儿子那么难受。
叮咚叮咚的声音响个不停,陆东华也皱起了眉头。
“你们年轻人就是毛病多,拿着个手机一玩就是一天,赶紧把声音给关了,吵得很。”
陆淮安却没有直接把手机放下,而是说道,“都是同事发的祝福语,怎么都要看一看,我还想着给大家发红包呢。”
过节祝福语不断,虽是千篇一律,但是该发的人都发了,陆淮安觉得,他这个领导做的还不算失败。
“发什么红包,等节后大家都上班了,你请大家吃一顿还好些,别让别人诟病了。”慕思涵提醒。
现在上面抓的严,作为领导人物,不能由着性子来。
“这事儿你妈说的对,年后请大家吃顿饭,唱唱歌什么的,稳妥些。”陆东华开口。
“恩。”陆淮安放下手机,点了点头,“赶紧吃吧,等会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淮安,饭后你是不是要出去?”
“恩,出去看一看。”陆淮安抬头,“妈,我答应你的一定不会食言的,八点我回来陪您看春晚。”
说着,陆淮安看了看表,急忙的扒了两口饭就出去了。
慕思涵见此,不由得埋怨道:“这孩子…”
陆淮安上了车,车子开到半路却停了下来,因为他想给安苡宁发微信祝福语还有跨年红包,只是在点开微信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把他删了。
电话一直不通,不用想,肯定是拉黑了,没有想到的是,就连微信他都被删了。酸涩的感觉一下子胀满了整个心间。
最后,他上了微博,依然发现,自己关注她,她却没有关注自己,不过没有关系,关注不关注,他都能发,也能艾特她,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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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炮竹声声,万家灯火闪烁,欢聚团圆宴,而安家三口却在医院里吃着团圆饭。
安年华和安瑞端着菜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而安年华有自己的家人要陪,所以没能够陪着安德一起看着安苡宁,不过她叮嘱了许久才离开。
“爸,这是一万块钱,黄老板赔的。”
安年华走后,安瑞没吃两口饭,就从兜里掏出一扎钱递给安德。
看着钱,安德一怔,没想到黄老板赔这么多。
不过,想了想,单单是女儿验血这一项就一千多了,所以他又觉得给一万块钱并不是很多,只是,对于黄老板来说,能给一万块钱算是明白事理的了。
“你先拿着吧,你姐住院只是交了前面的款项和住院押金款,后面的费用还要多少还不知道。”
听医生说的,好像是蛮严重的,女儿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安德也没有心情吃饭,安瑞也是,两人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爸,医生没说姐什么时候醒来吗?”安瑞看着病chuang上的闭着眼睛的安苡宁开口。
“烧是退了,理论上来说,应该是醒了的。”安德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都是担心。
这时候,外面燃起了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着,一闪一闪的照射到病房里。
“爸,你回去吧,今晚还要守岁呢,姐姐我来照看。”
安德看了看时间,“我等会在回去,现在时间还早。”
安德走后,安瑞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然后对着安苡宁拍照,发给了秦墨。
秦家的团圆宴已经结束,此时大家在吃汤圆,意喻团团圆圆。
秦墨感觉到自己口袋的手机在震动,摸出手机,在看到微信息里面的照片时,他没有心情吃汤圆了。
“安瑞,怎么回事?”
外面,凉风嗖嗖,秦墨站在草坪上打电话。
昨晚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本想今晚守岁的时候在问问安瑞的,不想安瑞却给他发了图片,上的图直接是安苡宁躺在病窗上输液的画面。
“发烧了。”安瑞闷声开口。
他也不想发的,因为他知道,他发了照片,姐夫一定会担心的,一担心了年就会不好过了。只是他看到姐姐手机好多条姐夫发来的信息,如果姐姐一直不回,那么姐夫也会担心,所以,他干脆直接发了图片,这样简单明了,还不用打字。
秦墨蹙眉,“多少度?”
安瑞动了动嘴半天,才开口,“姐夫,你不用担心,姐姐没事的,只是睡着了。”
“我问你高烧多少度。”秦墨声音沉了下来。
安瑞忽然有些慌乱,急急忙忙的把电话给挂了。
秦墨看着挂断的电话,脸色黑了下来。
看来,是挺严重的。
如果只是一般的感冒,安瑞不会是这个表现的。
安瑞握着手机,心里很紧张,他只是想单纯的告诉姐夫,姐姐生病了,没有想到姐夫生气的样子还真有点恐怖。
现在想想,安瑞觉得对不起秦墨,因为他又多让一个人担心了,而且还是在大年夜上。
这个点,姐夫应该是在陪着家人看春晚吧?
他们在的是普通病房,加上镇上的设备简陋,病房内并没有电视机,所以他没有春晚可看。
没等他缓过神来,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安瑞生怕会吵到安苡宁,急忙走出了病房。
犹豫了许久才接了电话,“姐夫。”
“安瑞,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电话里头,传来秦墨冰凉的语气,安瑞吞了吞口水,“没…没有…”
如果你是外人,我就不会叫你姐夫了。
“那你告诉我,你姐高烧多少度了。”
“差不多41度,医生说要住院观察。”
听言,秦墨蹙了蹙眉头,心里一沉。
知道她烧的厉害,却没有想到烧的这么严重。
“你先好好照顾你姐,我马上过去,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安瑞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秦墨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姐夫要来,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晚上。
安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他就是觉的这个姐夫很棒,姐姐的眼光很好,不过话说回来,安瑞又觉的过意不去,今天可是大年夜啊。
客厅中,吃了好多个汤圆的荣峥,忽然发现秦墨不在位置上,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有看到秦墨的身影。
出去了?
还是上厕所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秦墨进来了,脸色有些凝重。
“爸,姐,我要去T市一趟,阿峥,今晚你一个人守岁。”
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着秦墨,脸色也怪异了起来。
“什么事?”秦老率先开口。
什么大事,需要在这个时候动身?
“你儿媳妇高烧41度,现在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秦墨目光幽幽的看着秦老。
“嘶…”荣峥叫了起来,“在上一两度可就…”
话还没有说完,大家目光不善的看着他,那意思,乌鸦嘴,找抽是不?
荣峥讪讪的闭了嘴,不敢去看秦墨的目光。
秦老叹了叹,“去吧,阿峥留下守岁即可。”
荣峥再次嘴巴张了张,双眉扬起,为毛我不能去?
“谢谢爸。”说着,秦墨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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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郊外,空旷的场地在直升机的螺旋桨盘旋下,风呼呼的直吹。
“他妈的姓秦的,大半夜的你这是闹那样?”
不远处,宫钰一身黑大衣,带着墨镜口罩,在看到秦墨下来的时候忍不住破口大骂。
大下雪的,大半夜的叫他出来接机,他这是要闹什么?
你发疯了也不用叫我一起吧?
大半夜被叫出来,宫钰心情不是很好。
秦墨出了机舱,面色冷沉的看着他,“借车一用。”
看着秦墨走向自己的车,宫钰赶忙跟了过去,“你他妈的要去哪里,我送你行了吧?”
他一个人开车出来,他借他车了,要他怎么回去?
大过年的,而且还是大半夜,他去那儿找车回去?
奶奶的,他这辈子是欠他姓秦的什么了,这么折磨他。
“谢谢。”
宫钰:“…”
真想把你弄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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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镇医院的大门口,一辆豪车驶了进去
宫钰看着灯色昏暗的镇医院大门,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你老婆在里面?”
是要死了还是咋地,大半夜的开飞机就来。
秦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抿着薄唇上去了。
医院很冷清,就连病房的走道也是很昏暗,说不出的阴森和凄凉。
这环境也差了点吧?
宫钰看着有些旧的房子,嘴角抽了抽。
病房外,秦墨想敲门的,却从外面的玻璃窗上看到里面的安瑞正在给安苡宁降温,而安苡宁却不安分的挥开手。
秦墨见此,按耐不住了,直接破门而入。
安瑞手中的动作一顿,看到秦墨,表情瞬间惊讶,“姐夫,你怎么来了?”
而且,还来的这么快。
“你姐怎么样了,退烧了没有?”
秦墨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可是为什么还不醒?
这个时候,安苡宁又哭了,泪水无声无息的就流了出来,看的秦墨蹙起了眉头,心口微微的疼着。
是不是又梦到了什么,怎么又哭了?
安瑞见此,心里也很是难过,拿着毛巾坐到旁边一言不发。
宫钰看着秦墨,又看了看安苡宁,嘴角猛地抽了抽。
这又是什么情况?
秦墨没来的时候没哭,来了就哭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
“秦墨,明早把你老婆送到市里面去吧,这里的环境和医疗有限。”
秦墨没有说话,一直在给擦着安苡宁的泪水,看的宫钰再次嘴角抽了抽。
你堂堂秦家秦少,素来都是别人照顾你,现在看到你照顾你老婆,我这颗心啊,快要心脏病发作鸟。
宫钰一边看着秦墨一边抖得厉害,一边却在想,难道今晚我要在这里度过?
太不厚道了吧?
三个男人挤在一间不大的病房里,心思各异。
安苡宁终于不哭了,秦墨才舒了一口气,但是脸色不是很好。
“安瑞,到底怎么回事?”
安瑞看着秦墨,动了动唇,随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他要怎么说,又怎么开口?
“安瑞…”秦墨的声音沉了几分。
安瑞扭捏了许久才吞吐的开口,“被人泼了冷水。”
话一出,秦墨的脸黑的吓人。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气温,被泼了冷水?
“是谁?”秦墨一身冷厉。
“是…”
安瑞看着宫钰,半响没有出声。
宫钰挑眉,看向秦墨,“你们先聊,我去找宾馆。”
宫钰走后,安瑞把脑袋低了下来,声音也闷闷的,“是张丽梅,我们的生母。”
秦墨蹙着眉头,黑眸眯了眯,一身冷冽的气息在飘忽着。
“昨天我就想报警了,可是姐姐不让。”还有,他自己也不愿看张丽梅坐牢。
只是,姐姐昏迷不醒,安瑞又后悔自己的心软。
“白天的时候,他们赔了一万块钱。”
“这事,岳父知道么?”秦墨问。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把心中的满腔怒意强压了下去,他捧在手心的人,被人伤的这样子,而那个人还是她的妈妈。
这事儿,秦墨想替她出头,可是却不能先考虑苡宁的感受。
上次哭的那么伤心,那么绝望,口中喊着妈妈,向来在梦中,张丽梅也没少伤她。
在梦中就罢了,就连现实她都那么狠心,越是想着,秦墨也想杀人的冲动。
“知道。”安瑞的声音很闷,眼睛有些红。
“她经常这样对你姐?”
安瑞沉默了,红着眼睛,低着头,看着脚尖,一言不发。
在无声的沉默中,秦墨得到了答案,黑眸蕴藏着狂风暴浪,这女人,迟早要收拾。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