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内注满了各种古怪的虫子。现在容器要毁掉,各种虫子开始往外面爬。
我把小贱抱住,那黑色的虫子拿出来,怒上心头,喝道:“你们这个该死的虫子……全部给我乖乖听话……”我用袋子打开,虫子各种各样,从事我没见过的稀奇虫子,可能真的寄生在地府幽冥处虫子。装在麻袋上。
马大同黑色的鬼心掉在地上,多了红色的鬼心。何青眉道:“马大同,你走吧。今日鬼门开,领了鬼心,去地府吧。莫要再造杀戮了?”
马大同的嘴巴很难地张开:“爸爸……不……那个贼道士出去办事……今天会回来……你们当人。”马大同站起来摇摇晃晃,此刻天已经黑了。偏僻的巷子已经有些老人开始烧白包。
整座城市却繁华无比,依旧是人的世界。
蓝香儿站起来:“你,该死,该死。”好像知道马大同已死,“永生永世不能超生。不如轮回……不坠因果……”蓝香儿说完话,又嘿嘿地笑了两声。马大同跪在地上:“我……的罪……永生不能得到宽恕……但是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贼道士……”马大同千言万语,终于悔悟。
他的恶念,被一个道士利用。他只不过是容器而起。
这个黑袍道士害了很多人。
我抓起马大同,把他从五楼的窗户丢下去:“我不想再见你了。”
何青眉咚地一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体发冷,从嘴角流出了黑色的鲜血。胡春来叹道:“姑娘,你为了一个恶鬼伤了自己,这是为何?”何青眉苦笑,却不说话。
我看着地上的绳索绑住的黑球,感觉有些古怪,放在耳朵旁边听一下,好像外面是泥丸,里面似乎还有东西。我把球滚到胡春来面前:“嘣一枪……”胡春来犹豫道:“这个……不能随便开枪……”
我吼道:“崩一枪。”胡春来一哆嗦,看着我脸上的伤疤,掏出枪,我球滚到另外一间房间,崩了一枪下去,裂开了一道缝,外面的泥层松开,里面是个绿色发光的土卵。
我将土卵收起来,扶起虚弱的何青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你这画鬼绝技,什么时候传给我。比我捕鬼术高端上百个档次。”何青眉笑道:“五岁开始修行,十年学画画。十年学咒语。二十年后就可以……了……咳咳咳……”
我不再过问。
何青眉终觉不是尘世中人,画鬼的绝技肯定异常非凡,想着鬼心只是过鬼门关才有。一般鬼魂有了鬼心,就避免魂魄散掉的危险,这种惊天的绝技,又岂能是一朝一夕就学会。
何青眉问道:“小狗怎么了?”我道:“它好像是睡着了。那个……飞球……土卵似乎古怪得很……”我抱着小贱,心想它睡一会就好,它可是万中无一的小狗。
我抱着它,它的身体已经变冷。
胡春来忽然问道:“萧大师,你脚上面是什么啊……是不是……”我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喜羊羊的玩具,沾满了灰尘,却紧紧地抱在我的脚上。
我苦笑:“小鬼,跟我回家吧。”
原来喜羊羊身上,有一只可怜的小鬼,今天发现遇到了好人,所以才跟着我出来,想必也是可怜的孩子,被马大同还有贼道士关在房间里面。我把喜羊羊从脚上拿下来。何青眉接过:“好了,不会有人害你的。”
喜羊羊点点头。
胡春来肩膀上的蓝香儿使劲地拍打:“你个坏人……马大同……你该死……”
我看了一眼:“她疯了。定是她捉弄了唐柳衣的神情。因果当有此报。”何青眉道:“她疯是保护自己。”
我不说话,九岁的时候,我也把一些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蓝香儿眼珠子转动:“柳衣。晚上,我们去看星星。你看那颗星星是你,那颗星星是我。”
到了楼下,走了几米,一个老太太正在给死去的丈夫烧白包:“老头子,你啊,那边寂寞吗?我现在不寂寞。我养了五只猫……还有五只狗……他们都是我的儿子。”
我让胡春来把红舞鞋拿来,就着烧起的火花,红舞鞋烧了起来,上面沾上的鲜血和不幸,都在火当中烧得干干净净。
干干净净才好。
我把布袋的虫子和绿色土卵握紧,有这些东西在手。
黑袍道士肯定会找上门。这些虫子是他养的,今晚他从外地办事回江城市,发现变故,不需要一个小时就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