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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微微顿了片刻，没回头看我，只是继续走。

知道她还在生气，我心口酸涩，这世界上的人，很多时候是见一面就少一面的，这或许也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了。

委屈总归还是有的，可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没办法。

坐在父亲墓前，我抿了几口清酒，独自和他说着自己心中的酸涩，属实，除了和他说，我不知道还能和谁说了。

“爸，你在那边还好吗？真是对不起，你都躺这了，我还得来这里给你找不痛快，可我也不知道，除了你我还能找谁说，我可能还是要去边境，你生前最放心不下我，怕我同五年前，不，这会应该说是六年前了，怕我像当年一样，又再次跑去边境，再次九死一生，你看，你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一次还当真是我主动去的，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次我不是去玩，也不是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私奔的，我啊，是去为死去的英雄们了解心愿，我知道，你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会骂我不自量力，可我，还是想去试试，我这条命，也没那么金贵，没了，就没了吧！”

自言自语，还真是有些让人发笑，可这些话说出来，心里总归是好受了许多。

喝了几口清酒，见墓地里来祭拜的人多了，我起身整理了衣服，和父亲道别后便出了墓园。

母亲还在墓园外，多少我还是有些意外的，远远看着我出来，她依旧像从前那样，波澜不惊的站着，远远的看着我。

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眼眶有些泛酸，“妈！”

她看着我，眉宇间隐约可见的有些沧桑，“住小沈那，适应吗？”没有质问，没有责怪，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我原本以为，她还是会像从前那样责骂我的，可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的问我，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点头，嗓子有些哑，“嗯，适应。”

她点头，看着我道，“小沈说你暂时不想回宋氏，为什么？”

我抿唇，擦了眼泪，开口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她看着我，许久不语。

漫长的沉默让我有些不慌。

良久，她才开口，“是还想去边境么？”

我愣住，惊愕的看着她，不理解她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