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都会说话,只是不愿意说。
本来就有些自闭,再因为他的冷漠,才会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告诉他。
小洲见他沉思着,轻轻皱了眉头,又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傅西洲心尖猛地一痛,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解释道:“我没有不要你,妈妈也不是故意丢下你,她只是暂时找不到回家的路。”
小洲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说过,妈妈去了另一个世界,后来,张怡告诉他,另一个世界就是死了,不存在了。
他只有爸爸了。
又问:“那因为小洲是智障,所以才没人疼爱吗?”
傅西洲愣了一下。
小洲?
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吗?
才发现,一直以来都不了解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回答:“你不是智障,也不会没人疼爱,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遇到这样的事。”
小洲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爸爸的怀抱好温暖。
他忽然好困,想在爸爸的怀里睡觉。
他怕明天醒来,爸爸又是冷冷冰冰的样子,依旧不喜欢他。
他努力撑开眼睛。
但这一刻的松懈抽走了所有力气,慢慢睡着了。
傅西洲将他放在床榻上,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稚嫩的容颜,呼吸微沉。
时青终于忍不住了,小声说:“傅爷,不如将小少爷带回去吧,万一又遇到下一个张怡怎么办?小少爷明明会说话,却一直不说,应该也是潜意识在自我保护,谁也不信,所以张怡欺负他,都不告诉我们,再这样下去,只怕小少爷更加疏远我们了。”
傅西洲沉默了许久,才说:“还不是时候。”
时青叹了叹气。
他明白二少的用心良苦。
当年的事一定有一股很雄厚的势力在背后操控,才发生了中秋那一夜。
五年过去了,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若将在对方眼里已经死去的小少爷接回去,敌暗我明,只怕会让小少爷处于危险之中。
傅西洲回头看他:“把该问的问清楚,然后扔进监狱。”
“是。”
时青转身下了楼。
再敲门,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傅西洲没让他进来,跟他一起到了外面走廊上。
时青恭敬的汇报:“查清楚,也送监狱里了。”
“嗯。”
“当年,张怡在高教授家里见你第一眼就暗许芳心,高教授瘫痪后,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高教授出院后见小少爷身边没有知根知底的人,这才推荐她来,她过来不是照顾你,而是照顾小少爷,顿时起了贼心,而且虎父无犬子,她担心小少爷今后长大有能力会继承家业,所以计划让小少爷生成自卑的性子,成为一个废人,好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说到后面,时青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担心被我们发现,没做出虐待身体的行为,只是体罚小少爷,但每一次体罚都是一整夜不准小少爷睡觉,这一次就是小少爷不接受体罚,她打了小少爷两个巴掌,小少爷才会半夜跑出去。”
傅西洲双眸冷眯,用最平静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若她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我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