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也清楚女儿和沈玄知那点暧昧,于是擦了擦眼泪说道:“沈先生,娇娇以前承蒙你搭救。我们霍家欠你恩情,往后哪里能帮上忙的,你尽管提。她从小娇生惯养,作为母亲我总想给她提供最好的生活,不舍得让她受苦。”
她是不会接受一个二婚男的。
哪怕沈玄知没和关静檀结婚,她都要考虑是不是门当户对。
除非沈玄知足够有诚意,才会将女儿嫁给她。她不希望女儿成为下一个柳慧敏!
可是……沈玄知现在结婚了,看娇娇的眼神那么明显,她心中有些生气。
于是又拉住了谢叙白的手说道:“看着沈先生得到了好姻缘,我做梦也想要小谢这样的女婿。”
谢叙白脾气温和,很配合她。
沈玄知的心像是被丝线一般缠紧收缩,割得鲜血淋漓。
杜鹃就差直接说出口了,她绝不允许女儿和有妇之夫纠缠不休,哪怕沈玄知身上有天大的冤屈都不行!
沈玄知的喉间有几分血腥味说道,“谢先生确实挺好的,就是年纪有些大了。霍小姐应该不喜欢年纪比她大上许多的男人。”
他不甘心。
总觉得老天爷已经对不起他那么多,为什么连一个霍思娇都不愿给。
昨夜那一场酩酊大醉,似乎将他沉寂在骨头中的那股久违的怨愤给勾了出来,他做不到平常心对待。
乔惜看着杜鹃还要说话,便挽住了她的手。
“妈,你连夜赶到帝都还没有休息。你和爸先回别墅休息,这里有我们呢。”
她一番连哄带骗,让保镖将杜鹃夫妇给带走了。
谢叙白也跟着离开。
而沈玄知则是站在角落,等候关静檀。
乔惜瞥了一眼觉得他很可怜,可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现在没有人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娶关静檀,是他自己答应的。
可为何又要在新婚第一天和娇娇不清不楚的。
传出去,名声受损的都是女人。
霍行舟捏了捏她的手指说道:“别走神,中医协会的人来了。”
乔惜往外一看,果然!
浩浩荡荡一群人,是以陆半农和陆映雪为首的。
身后还有林春生副会长还有一些理事,纷纷前来吊唁。
老陈唱名。
陆半农的脸上依旧是悲天悯人的神情。
都说相由心生,也不知道他这佛面蛇心的功力是怎么炼成的。
进门的时候,陆半农还眼眶通红流下了几滴泪。
他用袖口擦拭着眼角,快步走到了程寒的灵堂前,声音哽咽。
他掩面而泣:“想当年,我和程老先生经常交流,也算是朋友。外面谣言甚嚣尘上,但也无法改变我们的情谊。当年比试结束,老先生愤然离去销声匿迹。我无奈定下南北分界的规矩,就想着他会不忍心出来救死扶伤,却没想到……”
这番话,是彻底将锅甩在程寒身上了。
“二十多年未见,再相见已是阴阳相隔。”
他拿着三炷香恭敬地祭拜,“程老先生,一路走好。”
低下头的时候,嘴角露出隐秘令人胆寒的笑意。
程寒,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