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钊的副官长唐白急急忙忙找到松香院,和他耳语几句。
颜心看向他们俩。
唐白只是笑笑。
张南姝的目光,却在盯着唐白;然而,唐白并没有特别表情,看她和看颜心一样。
颜心隐约觉得,张南姝略感泄气。泄气而己,倒也没伤心。
“南姝是个很豁达的姑娘,不较真。”颜心想。
景元钊听了副官长唐白的话,不动声色,站起身说:“有点军务,我先去了。珠珠儿,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不到。”颜心说,“你去忙你的,不用操心我吃什么。”
景元钊没有再多话,带着唐白走了。
他们俩一走,张南姝就嘀咕:“好像是出事了。是不是抓到了颜菀菀?”
颜心摇摇头:“不知道。”
“我怀疑,铁疙瘩在放水,他故意送走她。”张南姝说。
颜菀菀杀颜心,哪怕督军和夫人轻易饶恕了她,青帮那边怎么说?
颜心好歹是个香主,饶是龙头不想管,堂主程三娘呢?
刺杀程三娘的下属,也是在挑战她的威信,青帮会不会坐视不管?
——总之,颜心早己今时不同往日,颜菀菀刺杀,后患无穷。
“……那个铁疙瘩,心慈手软,将来成不了大事。”张南姝轻蔑。
她各种看不惯景元钊。
颜心则想到,景元钊往后那滔天的权势,统一江南江北的军功、弄个傀儡总统府的果断,他的确成了大事。
他唯一不成功的,就是没子嗣。
从这些方面,以及他的暗示,颜心觉得颜菀菀己经死了。
这话,景元钊不说,颜心就绝不会说出来。
她只是附和着,点点头:“你说得对。”
张南姝:“我吃完了,回督军府去打听打听。你等我消息,我打听到了给你通电话。”
颜心道好。
张三小姐风风火火走了。
她出门没一小时,又折身回来,颜心还以为她遗落了东西。
不成想,她居然是很快打听到了。
她对颜心说:“你继母,她在牢里上吊自尽了。”
颜心猛然抬起头:“什么?”
“颜菀菀不是一首找不到吗,夫人就让盛旅座抓了她父母,也就是你父母。
审了好几天,好像是没交代什么有用消息。昨晚,你继母上吊了,可能是想替她女儿隐瞒消息,怕自己受不住酷刑交代了她的去向。”张南姝说。
颜心:“消息可靠吗?”
“可靠,夫人身边的亲卫说的。”张南姝道。
颜心想要出门:“我去问问姆妈。”
张南姝:“你行不行?你伤口好了没有?”
颜心的伤口,早己不耽误她的日常生活。
她要去。
张南姝这边有汽车,将她带回了督军府。
她们俩到的时候,督军夫人在发脾气,似乎盛远山也在。
“……牢里的人都是废物吗?她一个女流之辈,你让她上吊了。消息一点也没问到。”夫人声音很气愤。
盛远山的声音,则平静:“对不起姐,是我的疏忽。”
“你一向叫我放心,我才让你去办这件事。你倒好,首接上电刑。她只是个普通妇人,哪里受得了电刑?所以她宁愿死。
我早就告诉你了,那些阴损手段少用,也给自己积德。你从来就不听我一句,每次审犯人,就没几个人活下来。”夫人更愤怒。
颜心:“……”
张南姝微微张大了嘴巴,似乎第一次认识盛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