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着地上的凌春,问道:“既然是你昨日发现的,你应当知道在哪里。”
“奴婢知道。”凌春点了点头。
东西是她埋的,她怎么又不知道位置在哪里。
箫煜手一扬,林安得了吩咐,立即上前将凌春从地上拉起。
他押着凌春出去,没一会儿两人就回来了。
凌春手上还染着泥土。
林安压着凌春跪下,这才道:“万岁爷,刚刚那地方的确是有了新坑。”
那坑一看就是新挖的,里面还残留着埋那木人的痕迹。
更甚至,林安在里面还找到一点木人身上的布料。
他双手举起,递到万岁爷面前。
箫煜看过一眼,就看出这块料子是与那木人上的一模一样。
按捏着木人的手收紧着,箫煜抬起手用力捏着自己的眉心:“还有什么别的证据,证明这东西就是沈贵嫔所埋?”
万岁爷这话明显就是在为沈贵嫔开脱!
祥贵嫔几乎是不可置信,这话居然是从万岁爷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她抬起头:“万岁爷,人证物证都在万岁爷难道还不信不成?”
她转头,狠狠地瞪着沈芙:“万岁爷莫非是想要纵容沈贵嫔?”
沈贵嫔何德何能,万岁爷居然这么对她。
祥贵嫔嫉妒的眼眸中都要冒出火来。
“并非是万岁爷对嫔妾包容。”沈芙被万岁爷挡在身后,此时却是咬着唇走了上前。
她今日打扮的极为光彩夺目,一出现众人只觉得呼吸都跟着顿了顿。
沈芙没去管众人的眼神,只是朝着地上的祥贵嫔看去。
眼眸中满是茫然。
沈芙做出这副表情,是经过考虑的。
今日她要抓的根本就不是祥贵嫔,而是这件事真正的主谋。
沈芙若是一开始就将这件事给捅出来,反倒是白费了一番苦心。
她自然要循序渐进,让背后之人以为她手足无措了,这才会跳出来。
此时此刻,沈芙要做的便是——装!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装作真的上了当!
装作落入了这件事陷阱,让背后之人放松警惕。
沈芙相信,这么缜密的计划,必然不会只有祥贵嫔一人出来打头阵的。
这背后的东西,她今日必然是要翻出来。
沈芙轻垂着眼眸:“只是这件事并非是嫔妾所做,自然不会承认。”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狡辩!”祥贵嫔冷笑着。
沈芙轻轻颤抖着眼眸,目光落在那桐木偶人上。
她看了几眼,跟着冷笑:“不是本宫做的,为何要认?”
“你所谓的人证是你身边宫女,至于物。”沈芙看向那桐木偶人:“你说这木人是从本宫宫中挖出来的,但是除了你身边的宫女之外,又有谁知道真假?”
“说不定这木人是你自己埋的,陷害给本宫呢?”
“你!”
祥贵嫔被说的哑口无言。
她愣愣的看着沈芙,伸出去的手都忍不住的微微颤。
嘴里一个你字来来回回,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胡扯!”到最后,祥贵嫔嘴里只能吐出这几个字。
“我是不是胡扯,祥贵嫔心中清楚。”沈芙像是抓到了祥贵嫔的软肋。
越发的得意:“区区一个木人,祥贵嫔就能污蔑我了不成?”
“唯一的证人就是你身边的凌春,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主仆两人一起设下计谋来陷害我?!”
“伶牙俐齿!”祥贵嫔气的闭上眼眸,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万岁爷……万岁爷,求您为三皇子做主啊。”
祥贵嫔被说的一时没了主张,手足无措的抓着万岁爷的下摆,嘴里只记得哀求。
凌春也跟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万岁爷,万岁爷求您彻查啊,娘娘没有说谎,这些东西都是奴婢在合欢殿找到的。”
“都是真的,万岁爷求您为娘娘与三皇子做主啊。”
主仆两人哭的肝肠寸断,箫煜低头沉默了良久。
之后道:“林安!”
“带祥贵嫔下去。”没有绝对的证据,万岁爷显然是不会轻易去怀疑沈贵嫔。
也是,毕竟沈贵嫔生了五皇子。又是万岁爷一首娇宠着的,万岁爷怀疑谁也不会轻易去怀疑沈贵嫔。
林安心中,忍不住的将沈芙的分量往上提了提。
他弯着身子刚要上前,这时,身后一阵声响。
来了。
沈芙一首提着的心在听见这道声响之后,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歪了歪脑袋:这人果然还有后手。
合欢殿中必有耳目,今日总算是能一并铲除了!
宫女托盘没拿稳,一托盘的茶水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这一下,引的众人都朝着那儿看去。
沈芙刚好趁机,将那宫女的样貌看了个清楚。
今日是合欢殿的大事,今日伺候的奴才也大多都是她宫中的。而眼前这个砸坏茶盏的宫女,也正是她合欢殿的。
沈芙见过此人出入过内殿几回,只不过她身边一首都是紫苏等人伺候,这宫女叫什么沈芙还当真儿是不知道。
她盯着刚刚闹出动静的宫女看,却见那宫女吓得面色惨白,跪在地上不住的朝着地上磕头:“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万岁爷饶命啊万岁爷。”
宫女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磕着头。
沈芙勾了勾唇角,做戏做足:“毛手毛脚的奴才,今日是什么日子,竟是如此粗心,还不快将人拖下去!”
侍卫们刚上前要将那宫女带走,这时那宫女却是抬起头来:“娘娘!”
宫女面上挂着泪,朝着沈芙看着面中满是惊恐:“娘娘,奴婢为您隐瞒,您为何如此对待奴婢?”
“你在胡说什么?”沈芙不屑,配合着宫女演戏。
“小主,您既如此对待奴婢,奴婢也就不为您卖命了。”
宫女眼眸惊慌,连连在地上磕头,随后斩钉截铁道:“万岁爷,奴婢亲眼所见,这害死三皇子的木人就是我们娘娘亲手所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