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万岁爷如今将此物给我是做什么?”沈芙喃喃的,手指摩挲着的玉牌子实在是不解。
万岁爷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这东西给她。
好端端的,是给她的考验?
还是说,这次探亲见家人,会有沈芙意想不到的结果?
沈芙摩挲着玉牌,想到头疼之时轿辇却是停了下来。
“什么事?”沈芙放下揉着眉心的手。
“小主。”轿辇外,紫苏靠在窗外小声儿道:“是王美人与周美人。”
王美人?王茹儿?
沈芙坐在轿辇中,稍稍一细想才记起来。之前同在储秀宫,这位王美人可是对她很不友善。
只是她记得,这次随行的名单中并未有这两位。如今怎么也跟着到玉泉山了。
沈芙撩起帘子往下看去。
王美人与周淑云正低头屈膝在一旁行礼:“叩见沈婕妤。”
两人齐齐出声,低垂着眼眸站在一处可谓是十分恭敬。
沈芙坐在轿辇上,将手中的锦盒关起。目光从两人身上一一看过去,这才看向身后的周淑云。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周淑云听见声响,跟着抬起头,目光落在沈芙的身上随后才渐渐的挪开。
“回沈婕妤,荣贵妃派人来说让我们过去商议晚宴之事。”
刚刚万岁爷也说了晚宴,如今荣贵妃又派人过来。
晚宴一事至关重要,荣贵妃不可能不会派人来叫自己。
只是她刚好去了万岁爷那儿,这个点荣贵妃的人怕是己经派人去过她宫殿了。
“这倒是巧了。”沈芙笑道:“恰好我也要去,那便刚好一起吧。”
沈芙说完放下帘子,让轿辇转头去荣贵妃那儿。
轿撵离开,王美人与周美人才紧紧的跟在身后。
“她神气什么!”王茹儿刚刚对着沈芙头也不敢抬,如今轿辇才刚离开,她便满脸的冷笑。
“不过是封了婕妤而己,又不是一宫主位的贵嫔,还坐着轿撵这番炫耀?”
“小小年纪便是婕妤,再往上爬两步便可封妃。”
离一宫主位只有一步之遥。
沈芙如今年岁小,又受宠有加,照着她这番恩宠下去,有子嗣还不是早晚的事?
到那时候,还不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王美人显然也是想到了,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妒忌。
“她怎么就那么好命!”王美人妒忌的都要溢出酸水来,看向轿辇的眼神更是赤红一片。
之前沈芙与她们一样都只不过是小小秀女,可如今人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婕妤。
将她们牢牢地甩在身后。
“狐媚子,勾搭的万岁爷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王美人又气又妒,站在身后嘴里不停的怒骂。
一旁的周淑云却深深地吸了口气。
王美人骂的再厉害,可到底伺候过万岁爷几回。
而她呢?至今还未单独见过万岁爷。
她是这届秀女中家世最高的,也是最早有位份的。还未侍寝万岁爷就封她为美人,可有了封号之后却连连万岁爷的面都未曾见过一眼。
至今连一次都未曾伺候过。
万岁爷只怕是都不知道,后宫还有她这么个人。
想到此,周淑云的指尖掐的紧紧的。
她深吸了几口气,目光看向轿撵又淡淡的挪开:“走吧。”
“再不过去该晚了。”
王美人收起嘴里的怒骂,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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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坐着轿辇很快就到了荣贵妃的宫中。
后宫的嫔妃们都来的差不多了,听见沈芙来的消息,荣贵妃眼神肉眼可见闪过诧异。
“让她进来吧。”
沈芙被宫女带着进去,刚进屋便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这次来的嫔妃不多,荣贵妃屋子只寥寥几人。
见宫女带着沈芙上前,荣贵妃面上带着笑意:“沈婕妤来了。”
万岁爷刚来玉泉山就封了沈芙为婕妤,这事在玉泉山传的沸沸扬扬,还有谁不知道?
听见荣贵妃说沈婕妤,嫔妃们立即转头跟着往沈芙那儿看。
“嫔妾叩见荣贵妃。”西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沈芙浑然当作不知。
她上前行礼,膝盖还未弯下荣贵妃就急忙道:“快起来。”
“刚派了小太监过去请你,你屋子里的奴才说你不在。”荣贵妃挥手,指挥着宫女们上前给沈芙端凳子。
一边又道:“本宫还以为你去了万岁爷那儿呢。”
沈芙扶着紫苏的手坐下,拿起茶盏喝了口:“嫔妾刚出门一趟,回来的时候碰见了王美人与周美人,这才知道贵妃娘娘找我。”
荣贵妃捧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她自然是知晓沈芙做什么去了,更是知晓她在玉清殿如今是来去自如。
不得不说,万岁爷是真宠她……荣贵妃捧着茶盏笑了笑。
“明日晚宴,今日叫你们过来是确定这次晚宴节目。”
这次晚宴对后宫的嫔妃们而言是个机会。
许多嫔妃们长久以来见万岁爷一面都难,想要受宠那更是难于上青天。
而这次晚宴能有个机会在万岁爷眼皮子底下表演,能不能受宠,入不入的了万岁爷的眼就得看这次的机会了。
荣贵妃这话落下,各宫的嫔妃们明显变了。
宫女举着册子一一让嫔妃们过目,这时有人却道:“咦,这献舞一行怎么空着了。”
沈芙听着那捏着嗓子,娇滴滴的语气就知道是胡婉仪。
“贵妃娘娘,这献舞可每年都是淑妃娘娘专属的,今年怎么倒是空着了?”
沈芙听着那扬起的语便知道这话一准是对着她来的。
之前胡婉仪在宫中时便与她争锋相对,这回忽然开口,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沈芙垂着眼眸,悠闲自在的抿着茶水,当作不知。
头顶,荣贵妃道:“淑妃被万岁爷罚了禁足,明日的晚宴是参加不了。”
“那倒是可惜了。”
沈芙的茶盏还未放下,胡婉仪的眼神就看了过来:“沈婕妤,听闻这淑妃娘娘是因为你被罚禁足的?”
“那是万岁爷罚的。”沈芙放下茶盏:“胡婉仪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自己去去问万岁爷。”
胡婉仪脸上闪过明晃晃的难看。
沈婕妤这话说的简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叫做让她去问万岁爷?她如今连见万岁爷一面都难。
胡婉仪脸上难堪的要命,沈芙就是仗着恩宠故意与自己作对。
目光往最前方看了眼,这才将腹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沈婕妤,既然这淑妃罚了禁足,这舞自然也跳不成了。”
胡婉仪说着,拿着宫女手中的册子朝着沈芙走了过来:“既然如此,这舞是不是也该沈婕妤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