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怯的风,终究还是吹到了徐婉宁这儿。
“徐同志,我让司机送你们到前面的路口。通往你家的路有点太窄了,也没有掉头的地方,我怕车子进去了就不好出来,你看这样行吗?”
“当然可以。孙厂长,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一口一个同志的称呼我,听着怪别扭的。”
“哈哈哈。”孙厂长大笑几声,“那成,那我就斗胆跟你家人一样,叫你一声阿宁。”
“哎。”徐婉宁笑呵呵地应联系下来。
她拉开车门下了车,将耕鸣放在地上后,开始和林安从后备箱里拿行李。
很快,陈社长的车也开到了跟前。
林母刚一下车,脚踩在实地上,嗅着空气中的冷风,再度湿润了眼眶。
“是这个味儿,就是这个味儿!”
刻在骨子里的味道,哪怕离开了一年多,却依旧没有忘却,只要一个媒介,就能全部回想起来。
天气严寒,村子里走动的人并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孩子。
看到两辆车先后开进了村子,且从车上下来了这么多人,还拿着大包小包的,孩子们早就好奇地围了上来。
“他们是从城里来的吧?身上穿的衣裳可真好看。”
“那两个小姑娘头上的发卡也好好看啊,我在供销社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发卡。”
“我怎么瞧着这家人有点眼熟呢?不确定,我再看看。”
徐婉宁听到孩子们稚嫩的交谈声,笑道:“二狗子,真的不认识我了?”
“您是……徐婶子?”
“对,是我。”徐婉宁打开一个包裹,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给二狗子:“许久不见,你都已经长成大小伙儿了。”
“婉宁阿姨,这糖也太多了,值不少钱呢,我拿两个就好了。”
“没关系,婶子给你的,拿着吃就是了。”
二狗子身后的孩子们全都眼巴巴地看着,好几个甚至吞咽口水了。
徐婉宁又从包裹里抓了一把,给每个孩子都分了几颗糖。
“外面风大,玩一会儿就回家吧,小心着凉了。”
“谢谢徐婶子!”
自打徐婉宁在大江村建立了分厂以来,大家对她的称呼,就从林家媳妇儿变成了徐同志,孩子们也在大人的教导下,统一口径,叫她徐婶子。
她就是她,是不依附于任何人的徐婉宁。
由此可见,女性独立,不论在哪个年代都很重要。
“徐婶子,我们吃了您这么多糖,怪不好意思的,我看您行李很多,我们帮您把行李拿回家吧。”
说完,还不等徐婉宁拒绝,二狗子就和他的小伙伴,合力将地上的大包小包扛起来,朝着徐婉宁家的方向走。
孙厂长和陈社长也没离开,跟在徐家人身后,边走边向他们介绍村子里如今的变化。
“利民食品厂那边,偶尔会给我们几个订单。虽说是利民食品厂不要的,但对于我们春花食品厂来说却是大订单。靠着这些订单,咱们的分厂又扩建了两倍。”
虽说占地面积春花食品厂本部大,但规模已经相差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