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底片还在,照片还能再洗两份出来。
徐婉宁打算,等回去以后,就将孙院士的照片再洗两份,至少,他的儿女也能每人拿到一份。
徐婉宁知道,哪怕尤师娘说着埋怨孙院士的话,其实心里也未曾真正地怪罪过他。
这个时代铸造的背景下,人人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回到林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推开堂屋门,屋里的热闹氛围一下子刺痛了徐婉宁的眼,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林安瞧见徐婉宁哭了,惊了一跳,急忙起身将她扶着坐在凳子上,自己蹲在她身边,关切又紧张地问道:“阿宁,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跟我说好不好?”
徐婉宁吸吸鼻子,沙哑着声音说道:“孙院士牺牲了。”
“明明我出发去羊城前,我们还热烈的讨论过关于杂交水稻培育的问题,孙院士也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只等着羊城的试验结果出来以后,我们就能进行第二轮的试验了。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孙院士却牺牲了。”
林安没见过孙院士,却也知道孙院士对徐婉宁有知遇之恩。
再加上孙院士的名声响亮,是一个愿意为了祖国为了人民舍生取义的人。
乍一听到孙院士牺牲的消息,林安心里也泛着说不出的滋味。
他试探着问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嗯。”徐婉宁微微点头:“是,确实是你想的那样。所以,到底还有多少那样的人滞留在咱们华国境内?孙院士的悲剧,是不是还会再度上演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徐婉宁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痛到她连呼吸都感觉极度不顺畅。
这不是她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
但不同于袁老的病逝,孙院士的牺牲,充满了时代背景下的悲哀。
林安嘴拙,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安慰徐婉宁,他只能将人拥入怀中,右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我会努力,我会再努力一点,争取早点,将那些人全部驱逐出境。”
林母和林荃听着两人的对话,能听懂一部分,却又没有完全懂。
却也知道,一个令人尊敬的人,壮烈牺牲了。
孙院士突然牺牲的噩耗,一直弥散在徐婉宁的心头,以至于她休息的这几天,心情状态一直都不大好。
之前允诺过要和林安一起带着孩子们出门游玩的承诺,也再一次被搁浅了。
好在,孩子们能感受到徐婉宁的悲伤,所以都很乖巧懂事,没有提及此事。
周一清早,徐婉宁照例带着林母给汤婷三人做的早饭,回了宿舍。
“婉宁,是不是林安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