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良久,说道:“我知道我的一些举动或言行只要传到我父亲和佛狸哥哥的耳朵里,就可能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可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来找你。我已下定决心,明日我就回善无县,绝不会再给你带来麻烦!我隐约感觉到自从到了善无县住下,就被人监视了,我左思右想,除了佛狸哥哥,没有人会这么做,如果你不是父亲的手下,佛狸哥哥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今日我装扮成兵卒才摆脱这种监视,今后我只怕不能再与你单独见面了,这次也许是最后一次!”
赵俊生听得心中一紧,被皇帝盯上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希望还没有引起拓跋焘的重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打算怎么做?”
万语桐脸上闪过一丝凄苦:“你认为我除了进宫还有其他选择么?”
赵俊生的心里是复杂的,他不知道是该为万语桐的命运赶到悲哀,还是痛恨自己的弱小,又或者埋怨自己不该跟万语桐扯上关系,可是这些难道就是他能左右的吗?
送走了万语桐之后,他回到营地牙帐,亲兵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汤药浴,高高的大木盆中装着一半的汤药水,他褪尽衣裳坐入热气腾腾的澡盆之中,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运转内力与震荡气血同时进行。
这两者同时进行是他在一次偶然的汤药浴时发现的奥妙,既能够让内力运行速度成倍增加,对内力的修炼提升有着极为显著的帮助,增长速度是从前的数倍,而且能让自身气血的壮大速度和体质提升快上数倍,如今他的内力比前一段时间足足提升了三倍,气血也壮大了许多,筋骨更加强健,体质远超从前。
一个时辰之后,汤药之中的药力已经吸收得差不多了,水也凉了,他却感觉暖洋洋的,很是舒适。
重新披挂之后,他开始了今夜的巡营,巡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便回到牙帐拿出阿爷留给他的那本《侦骑要略》。
这个小册子他已经看了三遍,对其中写的一些侦察技巧、追踪手段、注意事项,隐蔽手段、刑讯手段都背下来了,能一字不差的默写下来,可是有些手段需要非常丰富的经验和细致的观察才能发挥作用。
例如,通过观察马粪的颜色和含水分量来判断马粪的新鲜程度,以此推断敌人离去多长时间了。
再比如,通过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远处传来的脚步或马蹄震动声,以此判断敌军人数和行军速度,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得道的,需要非常丰富的经验和长期的实践才能做出大致准确的判断。
赵俊生躺在行军床上过着厚实的羊毛毯和羊毛褥子看着《侦骑要略》睡着了。
次日一早,赵俊生在营中带队进行早操,没有去给万语桐,以免给她带去悲伤。
一天以后的下午,一个浑身是血,血渍已经干枯的兵卒骑着一匹马跌跌撞撞的到了怀朔镇戍军营地辕门前,当马停下了,马背上的骑士翻身滚落下马,辕门前站岗的兵卒立即跑过来把来人扶起来抬进营地。
浑身血渍已经干枯骑士很快被抬到了万度归的牙帐内,一碗热粥灌下去之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站在旁边的正是一脸焦急的万度归,立即用虚弱的声音说:“军主,小姐······小姐被人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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